瘸子女又不是傻子,有點疑惑地問,柳神瞥見這人一直在看自己的白衣大褂,好像在比對上面的雪白跟自己身上衣物的汙濁。
這是很典型的“不自信。”
她也出自底層,知道這類人的心性弱點跟習慣。
不可控的卑微。
柳神別開眼,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了,說:“那就來一份包子跟紫菜油條湯。”
“好,我現在就去做。”
柳神叫住她,“不用,讓你老公,就是老闆做。”
她一愣,回頭看著柳神,“他睡著呢....您是要找他嗎?”
柳神:“我只是想確定你們兩人在此之前到底哪一個外出了。”
這話清冷冷的,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的怪異。
瘸子女沒那麼敏感,還很緊張,“我,我沒外出啊?我一起來就做包子了....”
柳神:“我知道,你的指甲縫裡還有發酵好的面泥,圍裙上也沾著粉,但你能確定他一直在家?”
瘸子女:“我....我不知道,不然我現在去喊他?他肯定在家的。”
柳神:“不用了,他就貼著樓梯口邊,正在聽著我們說話。”
一剎。
內屋小門邊上回旋樓梯口貼牆的男子在陰暗中垂下眼,原本憨厚老實的臉頰露出陰冷狠厲的表情,卻是貼牆而咳嗽。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是感冒了,咳嗽,才下樓的,剛好聽到你的話,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柳神聽到這沙啞的中年男子聲音,一邊看著手機上面的資訊。
“只是問你在不在,作為警局的公務人員,這樣的詢問,很過分嗎?”
“還是老闆你覺得不必要配合?”
店老闆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滿是不安。
“不不不,法醫小姐你誤會了,只是作為一個合法公民,都知道最近的案子動靜多大,您突然在淩晨三點多找上門來,肯定跟案子有關,我當然緊張。”
柳神:“只是來問問情況,不用害怕,沒有認為你是兇手的意思,你可以出來了。”
店老闆:“是因為我們店接待的客人多,您認為真正的兇手來過我們這裡嗎?”
他沒有出。
柳神:“經我們調查,寄生蟲是兇手殺人的唯一手段,但這種寄生蟲一定是被事先投餵幼卵給目標人物,吃下後蟄伏在其體內,需要時事發,不管是作為目的性謀殺,還是恐嚇性謀殺,都能做到讓真兇具備不在場證明。”
店老闆:“啊,您難道認為兇手在我們店裡投了那個蟲子?”
柳神:“經過調查,農科大學的人剛落地本鎮,招待所的第一頓飯就是在這請的,也就是說本案第一個受害者林燕在你們這裡吃過烤魚,而其他大學生周八等人昨晚是第二次來這吃飯。”
店老闆:“那個女生?我好像想起來了,他們一夥人兩三天前來過,裡面有兩個女大學生,其中一個很高,戴帽子,看著是唯一正派的人。”
柳神:“那你看走眼了。”
店老闆:“?”
瘸腿女尷尬,說:“那個小妹妹確實是個好人的樣子,脾氣很好,也不愛刁難人。”
柳神:“那你們都看走眼了。”
瘸腿女:“.....”
店老闆的聲音帶著無奈的苦笑:“就算我們看走眼了,可這跟案子有什麼關系呢?也許我們因為糊塗,也沒想到兇手會在我們店裡投蟲子....難道是我們用的井水有問題?”
柳神:“我的意思是,你們對她看走眼,但她對你們應該不會,我對老闆你的建議是——要麼站在原地,要麼走出來。”
“我來了這,不是在審案子,給你一個交代,而是替我的局長大人看牢你,如果條件符合,我的能力足夠,可能還需要抓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