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
一大一小在內心鄙夷此人，不帶虛的。
表面上霍憂卻只是輕弱問：“你們是...？怎麼了嗎？”
下屬拉來椅子，比倫坐下，腿翹起，手指搭著桌子一下一下敲著，也沒回答她，目光悠悠紳士過整個房間....過了一會才問：“執法隊調查，一直在這裡？出去過嗎？”
霍憂：“啊，是的，沒出去，我沒出去過。”
“這個點洗澡？不是因為出去把自己弄髒了？”
“？？？”
霍憂：“我一直在睡覺，後來起來做題...真的沒出去過，怎麼會弄髒？”
比倫：“做題？幾點？”
霍憂給了時間，比倫：“你的小霸王記錄已經被查過，這個時間點，你沒有線上做題記錄。”
空氣一靜。
其他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她。
霍憂：“額....有沒有可能...我是用的教育中心的電腦？”
她默默拉開抽屜，拿出下面的筆記本。
比倫看向主任。
主任尷尬：“額，是有這個服務....之前她第一名，理論上是要給好一點的待遇，所以就安排了有這些設施的房間。”
比倫又看向下屬，下屬立刻拿了電腦去查記錄。
比倫此時依舊平靜，也沒生氣，也不煩躁，彷彿沒被這個小姑娘的第一回合反駁給怎麼樣，但他問：“既然做題，為什麼突然又困了要睡覺，還洗澡，還把原本放在外面的電腦放進抽屜？”
“知道我們來調查，故意的嗎？”
霍憂：“沒，沒有的，只是我正在做數學題，越做越覺得怒火中燒，滿頭大汗，也不想再看見它，就一氣之下把它塞進抽屜裡....去洗澡了。”
額，好樸實的文字，好真實的反應。
數學啊，在場的人誰不是呢？
比倫皺眉，沒有對此批判，看向下屬，下屬已經搜出了線上做題記錄，果然有一些高難題的做題過程一塌糊塗。
肉眼可見答題人的暴躁。
“這些考題，是可以設定答案自動答題的嗎？”他當著霍憂的面問主任。
主任：“不能定時設定的，必須即時輸入答案，它的答題時間是人為的。”
比倫不再多問，再看向霍憂：“你用的沐浴露，量很大啊。”
“是因為要透過跳入黑水河才能逃脫追捕的髒水，太難洗幹淨了嗎？”
太霹靂的問題了，甚至他給了問題的同時，好像就已經確定了答案——他看你的眼神，整個人坐在那的氣場，就是老辣的執法刑偵高手，正在製造高壓環境，逼迫被偵查的人都下意識以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對，他說中了真相。
甚至讓霍憂認為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氣氛太沉悶了，主任敏銳察覺到霍憂緊張了，臉色也蒼白了。
同時，執法隊的人啪一下套上手套，進了浴室蒐集洗澡後留下的生物痕檢材料，另一個人把提著的裝置擺在桌子上，開始檢測。
霍憂看著他們這麼幹了，眼神飄移，不敢直視。
比倫看到了她的膽怯跟班，手指重新開始敲擊桌面，淡淡一句卻威懾力十足。
“霍憂.布魯克，回答我的問題。”
可能在他眼裡，自己於霍憂就是一個存在感——凜冬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