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時心軟留下的孩子,好像逐漸脫離他的掌控了。
裴之出了禦書房正好路過禦花園,迎面撞上晁逸飛。
“倒是罕見,能在皇宮遇見梁王,瞧著這方向是去見父皇了?”晁逸飛笑著走上前來跟裴之打招呼。
裴之掃了他一眼,沒搭理的意思,抬腿便直接越過了他。
晁逸飛繃著的臉頃刻間陰沉下來,他回過頭眸光陰翳死死盯著裴之的後背:“梁王如此倨傲,是會吃苦頭的,你覺得本宮就這麼被你吃死了嗎?”
裴之突然停下動作,回頭看向他,嘴角掛著明晃晃嘲諷的笑容,張嘴說了什麼,隨後置之一笑,甩袖而去。
晁逸飛臉上表情一滯,逐漸扭曲!
‘希望你可以更有趣一點’!
這個該死的雜種居然敢挑釁他!
“主子,咱們該動身了,皇上還在等。”小太監適時提醒。
晁逸飛幾乎癲狂的臉瞬間轉向他,小太監嚇得打了個趔趄,渾身汗毛倒數!趕忙跪下磕頭求饒。
“你過來。”晁逸飛嘴角噙著陰冷的笑,從袖中摸出一卷黃色的線。
走出皇宮,裴之上了馬車,在這一刻他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才徹底消失。
袖中攥的鐵青的手代表著他此時內心的洶湧,他用力閉上眼,許久後再睜開眼時,眸中就只剩下疲憊和冷靜。
昔年爹孃和祖父慘死之事錯綜複雜,僅僅一個皇室如何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想要把人全部揪出來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不能急,再等等,都已經等這麼多年了,不急於這一時。
“爺,到府上了。”
裴之才下馬車就看見鐘伯滿頭大汗的朝著這邊跑來。
“鐘伯,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著急?”白鳥趕忙跑過去扶著鐘伯:“別這麼急,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要出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老了,確實是不中用了。”鐘伯擦著汗,老臉累的通紅,他剛要下拜行禮就被裴之阻止。
“鐘伯你找本王有什麼事?”
“瑤瑤小姐急著見您,這些東西也是瑤瑤小姐讓提前準備的,給了二十萬銀,如今只剩下五萬不到。”
“買的什麼?”裴之眸中閃過疑惑,錢瑤瑤這個鐵公雞也有吐錢的時候?
“都是一些藥材和食材,說是多多益善,具體用來作什麼便不知了。”
裴之抿唇,別人不知他知道。
“白鳥,你去幫鐘伯接洽這些東西。”說著他抬腿走入府內。
白鳥應了一聲:“爺,你走錯方向了,那是去後院……”
“哎喲!”鐘伯慘叫一聲。
“鐘伯!你還去搬東西,你啊你!”
裴之一路走到錢瑤瑤的院子前,遠遠的就能聞到濃濃的中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