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大樹羅列,人高的灌木叢遮擋住視線,顯然已經不在城內了。
錢瑤瑤隨便撕扯下裙擺後把血肉模糊的手包紮一下,隨便撿了一根棍拄著拐往山下走。
她得慶幸對方低估了她,沒有束縛住她的手腳,也慶幸前些天下了那麼久的雨,土都給泡軟了,底下空氣稀薄,她每挖一塊就會往後壓實。
走了很久很久,餓了就隨手扯幾根草藥野菜來吃,順帶給脖子和手上簡單處理了,在天黑下來之前,錢瑤瑤找到了一塊凹進去的山體,很淺,勉強能容納的下她。
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錢瑤瑤放棄了鑽木去火這個念頭,找了幾片寬大的葉子遮住入口處,錢瑤瑤往臨時庇護所一躺,開始休息。
她知道對方肯定在搜山,但她現在急需補充體力,連夜趕路的收益不高。
而此時另一邊。
“人還沒找到嗎?”周遭一片漆黑,唯有裴之的馬車內亮著微弱的燈。
“所有眼線都呼叫了,目前只知道不在京城內,馬車最後的軌跡在一處農戶家附近,經調查,這家農戶完全不知情。”
白鳥勒著馬的韁繩,月光打在他的側臉,白皙的臉染上了幾分猩紅。
裴之雙眸緊閉,手指一下下點在膝蓋上。
“對方在故意把我們往有人煙的地方引,多去附近的山上搜尋,府內護衛全部動起來。”裴之頓了頓:“去把江山樾喊起來。”
“是。”
馬車內的燈熄滅,黑暗中,裴之清冷的雙眸閃過幾抹寒光。
他耳邊不斷回蕩著錢瑤瑤問他的話。
“爺,有一天我被人暗殺了怎麼辦?”
“有本王在無人敢動你。”
他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晁逸飛,想玩,本王陪你。”
京城某處。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連個丫頭片子都看不出!你們都去死吧!”
晁逸飛暴怒至極,恨不能就地誅殺了這幾個飯桶!
黑衣人默不作聲跪在地上。
晁逸飛靠在椅子上深呼吸,好一會才緩過來,給自己倒杯水喝。
人跑了,但裴之這麼大陣仗找人,代表那女的對他還挺重要,只要他不知道人跑了的訊息,那就還能利用。
“你們按照計劃去附近搜人,抓活的帶回來。”
“是。”
“快滾吧,看著就來氣,這一次再沒辦好你提頭來見!”
屋內只剩下晁逸飛一人,他轉動著茶杯,眸光灑在杯中,若有所思。
晁益民沉寂了許久,裴之異動頻頻,該不會他們合作了吧?
晁逸飛越想越有可能,不行,得盡快動手了。
後半夜溫度很低,錢瑤瑤睡不踏實,醒了五六次,天剛矇矇亮她就起來了。
身上的傷經過一個晚上再度惡化,還有點低燒,得盡快找到有人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