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信義堂內。
“張盟主,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們天一宮的五寶堂堂主姜幼安,更有人見到過他曾在案發時間出現在附近,如若死的是平頭百姓,此事揭過也無妨,但死的可是衙門捕快,是朝廷的人,於情於理張盟主也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但王少仁話音剛落,楚通又不樂意了。
他是張青衣的大弟子,也是張青衣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義子,自然要無條件維護義父,眼見著兩個朝廷鷹犬居然對義父如此語氣,於是出言譏諷道:
“天一宮需要給你們什麼交代?人不是我天一宮殺的,查不清案子是你們自己無能,還有臉闖上來找我父親要交代?真是好大的官威!”
一旁的張天也要發怒,他與王少仁乃是同僚,王少仁更是他在錦衣衛裡的師兄,是他最尊敬的人,二人配合查案無數,一聽這話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被王少仁按住。
“張盟主,我敬您是前輩,這些年朝廷與你們武林向來相安無事,今日清晨仵作驗屍,從死者傷口的種種跡象來看,姜幼安的嫌疑都是最大的,現場更是有姜幼安的一片衣角,人我們帶走審問,倘若不是他,自然可安然回來......其實朝廷也不想與你們為敵。”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自門口傳來。
“義父,您找我。”
直到這時,張青衣才完全睜開眼睛,之前他一直低垂著眼瞼,沒有說什麼。
“嗯,錦衣衛查案,說昨日城裡死了人,你的嫌疑最大,你自己解釋解釋吧。”
姜幼安步入堂口。
“兩位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殺人這種罪名我可擔不起。”說完,姜幼安又思索片刻,故作不知情的問道:“死的是誰?”
“衙門捕快,身中數十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而你剛好是用劍的,現場也有目擊證人。”
“證人是誰?”
“這我不可能告訴你。”王少仁搖搖頭。
“人不可能是我殺的。”
“是不是你要審過才知道,況且你說不是你,那殺人的還能有誰?而且昨日宵禁之後你為何又會出現在衙門附近?”
姜幼安嘲弄的看向二人:“死的是捕快,查案的是錦衣衛,你現在問我兇手是誰?昨日我只是去了一趟風月樓,只是後來又不想留宿了,時間上你們大可以去查,但若是沒有證據還是不要胡亂構陷為好,畢竟我可不是你們朝廷的走狗......又或者說,二位要以犯夜的罪名將我帶走?”
張天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抬手倉啷一聲就將腰間的樸刀拔出一截:“說話客氣點!”
王少仁直的再次制止。
“別沖動。”
現在他們是以查案的名義來的,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沖突,那天一宮的人就有理由動手了。
這是在人家的地盤,真動起手來,再來十個他們也得留在這裡。
聽到這裡,張青衣嘆了口氣,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這不是你們的衙門。”說完又看向姜幼安:“幼安,回頭查一查,查出結果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
王少仁知道今天肯定是帶不走姜幼安了,也站起身來:“張盟主,我們也會繼續調查,但兇手如若真是您這個義子,我們還是會來的。”
“趕緊滾吧,配合調查是我給朝廷面子,可不是給你們面子,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看著你們就煩,趕緊滾!”
張青衣揮手就像是驅趕蒼蠅一樣。
王少仁也不鬧,雖然張天生氣,但有王少仁在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二人就這麼不甘心的空手而歸。
......
待二人走後。
“幼安,我也不說你了,你做事向來沉穩,回頭你把這事查清楚,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有人往你頭上潑髒水顯然就是有備而來,我不想看到在江湖之中有人敢和我們天一宮作對。”
“是,義父。”
“嗯,你先去吧。”
姜幼安在離開的時候,一眼瞥見了屏風之後的一片白色衣角,不過他並沒有逗留,而是大步離開了信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