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縣的時候就不要臉地覬覦他的桃子。如今趁他不在,想偷走桃子,奪走桃子,把屬於他的桃子據為己有!
該死!
怎麼不死!
他的體內已赫然生出凜冽的殺意。
“崔世子,我萬分敬仰您在戰場上的英勇,但有一句話同樣不得不說。薛娘子已是自由之身,我與她之間的事情無論如何,輪不到世子置喙。”稽韶沉默一瞬後,又道,“薛娘子她很難過,世子知不知道呢?”
她的難過全部是因為她有一個太過強大完美的夫君,強大到惹皇帝忌憚,完美到令她自己産生懷疑。
明明她是一個很上進很善良的好姑娘,為人真誠,積極樂觀,她配得上更好更舒適的生活。
不需要時刻擔憂,不需要患得患失,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比起這裡,她更應該在青石縣。”
是誰,將她拉入了複雜又痛苦的漩渦?又是誰,讓她變了一副模樣?
“薛娘子前後共問了我兩個問題。其一,如何不讓有功之臣不為君王猜疑;其二,一人有一個絕世無雙的伴侶,而這人卻在不為人知的時候變得又醜又惡,該怎麼辦呢?”
稽韶一字一句地問,“崔世子,您覺得該怎麼辦呢?”
崔伯翀垂眸,冰冷的殺意斂去,他站在稽韶的面前,再次重複了一句話,“有我便足夠。”
他會解決一切,包括她的難過與不安。
“桃子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只是她。”
他所鐘愛的,也只是她,不會改變。
後日,又到了稽韶講史的時候,但他沒有來。
站在薛含桃面前的人赫然是身姿優雅的崔世子。他們整整三日沒見了,酒樓固定不變地送來吃食,房屋庭院換了個模樣,護衛們日夜巡邏,只有他,再無出現。
“稽夫子呢?”她愣愣地問。
“下月初六,春闈將至,他需做好下場的準備。”崔伯翀神色淡然,說自己不忍稽韶名落孫山,所以接下來由他為她講史。
薛含桃一臉發懵,吞吞吐吐道,“其實…我也不是必須要學,停段時日沒關系。”
聞言,男人面不改色,問她是否要將自己趕出去。
正在薛含桃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他如同變仙法一般,拿出了一個她異常眼熟的陶罐。
“孫醫聖託我將紫曇的種子給你。”
他展開手掌,一顆飽滿的種子安靜地躺在那裡,對薛含桃來說,熟悉卻又陌生。
她怔怔地張唇,將種子接了過去。
原來紫曇已經結出了種子。
“那株桃樹苗還好嗎?”薛含桃問。
“每日按照你的法子澆水,施肥,又長高了一截。”崔伯翀薄唇展平,語氣微頓,問她想不想再和他赴一場宴會。
“不需要戴面具,不需要錦衣華服,也不需要你做任何準備。”
薛含桃猶豫著,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可是最後她還是點了頭。
因為他的眼睛裡面有著和之前的她一模一樣的期待,也更加溫柔,彷彿她就是一顆被盡心呵護的種子。
薛含桃不知道這三日當中發生了什麼,方大哥一直不停地為她尋找合適的莊子,又找來經驗豐富的莊頭,她被說動,忙著挑選甄別,壓根沒有時間關注別的事。
“什麼宴會啊?”
她一臉好奇,千萬不要又是那位聞郎君白日宣淫。
“是一場婚宴。”
崔伯翀看出了她暗含的顧慮,讓她放心,告訴她不會引人注目。
他笑道,“還請寧國夫人莫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