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宵節……”
“男女私會,偷情,知道嗎?”崔世子高挺的鼻樑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毫無羞恥心地哼笑。
“我們成婚了。”薛含桃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聽到,訥訥地,無力地反駁。
而且,還是天子賜婚!
聞言,崔伯翀輕嗤,反問了一句,“所以呢?我想要你不給。”
“不是不給,”她紅著臉,笨拙地解釋,他們合乎禮法,“世子說的明明是,是…夫妻相會,沒有成婚或者和別人才叫私會偷情。”
十六歲就得中狀元的崔世子當然知道,可他是故意的啊,看見她羞澀難當的模樣,心情便十分愉悅。
“給不給?”他又輕描淡寫地用食指勾她,弄她,向她要一個回答。
這是屬於男人的惡劣習性,肆無忌憚地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
不再是死氣沉沉的,不再是陰鬱冰冷的,也不再是完美無瑕的,這是受傷之前真實的崔伯翀。
大多時候仍是一個朗月清風的君子,可面對自己喜歡的,珍愛的,只想放肆地把玩,欺負她,享受她的面紅耳赤與手足無措。
“別弄了…給,都給。”老實的鄉下姑娘敵不過他頻出的手段,沒多會兒就開口求饒,嘴中含含糊糊地承認他們明日要去私會,要去偷情。
崔伯翀過足了癮,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
房間裡面一直響著他低沉悅耳的笑聲,以及後來一句輕不可聞的話。
“不止你,我也是第一次去賞花燈。”
與她一起,體會人間的喧鬧繁華。
次日,薛含桃徵求了崔世子的同意後,帶著果兒一起出了門。
和崔世子賞花燈要等到傍晚,她卻準備先進宮一趟,將小皇子的花燈送過去。而果兒離宮半年,也想去探望自己從前的姐妹,順便打聽些訊息,免得再出現高畫師那等令她難堪的舊友。
坐在馬車裡面的薛含桃穿一件雲錦鳳尾襖裙,頭上簪著堂姐之前插在她發間的鸞鳳金釵,手中提著一盞老虎模樣的花燈,惹得果兒不停地看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留意到果兒的目光,少女悄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已經在世子弄出的痕跡上塗過藥膏了,應該不會被看出來吧。
“娘子,”果兒猶豫再三,表示自己不是在拍馬屁,“我怎麼覺得今天的你又比之前好看一些?”
果兒的話直白沒有掩飾,聞言,薛含桃默默地嘆口氣,告訴她出門前的眉毛和口脂都是世子幫著弄的。
“除了阿姐送給我的金釵,衣服、玉環、還有珠鏈全是世子選的。有很多,真美麗呀。”她和果兒說起崔世子從庫房挑選了整整一匣子的首飾給她,“每一種他先搭配好,然後又讓我穿他選的衣服。”
薛含桃其實覺得有些麻煩,但當著崔世子的面她不敢提,老老實實地照著做,“世子說,如果我不用,它們會藏在庫房裡面生灰,過些時日變得暗沉無光,還不如扔掉。”
“太浪費了!”為了不讓這麼多漂亮珍貴的首飾被扔掉,她決定每日至少戴個一兩件。
“娘子,這樣的話之前我也說過,您卻只聽世子一個人的!”果兒一聽,立刻坐不住了,之前剛到娘子身邊的時候她勸過娘子多少次啊,結果娘子根本不聽她的話,固執地穿細布裙,系紅頭繩。
現在可好,全成了世子的功勞。
“是嗎?嗯,果兒姐姐說的也對。”薛含桃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唇,趕緊轉移話題,囑咐果兒千萬記得在宮門處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