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不想和世子在一起呢?封大嫂和房子可以等到改日……
第二天上午,他們一起離開,門口遇到了定國公崔羿等幾人。
薛含桃多看了一眼,而崔世子恍若未覺,牽著她的手徑直從定國公的身旁經過。
似乎有個人幸災了句什麼,薛含桃聽到了短命鬼三個字,生氣地瞪回去。
世子不是短命鬼,他們才是,“蠢東西!”
聽慣了崔伯翀對一些勳貴宗親的評價,她學的很快,一句蠢東西脫口而出,聲音還不小。
嘲笑的那人登時發怒,罵了一句下,賤的農家女。
“十一郎。”伴隨著定國公的喝止聲,一隻刻有火紋的鐵革袖帶驟然擊出。
大放厥詞的曹十一郎直接仰面倒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兩顆牙齒,人隨後也暈厥過去。
“定國公管不好你的外侄,他便是這個下場。”
崔伯翀不慌不忙地將鐵革收回在袖口,看也不看,牽著目不轉睛的桃子離開。
定國公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出聲。方才那一刻,他似乎又見到了從前意氣風發的長子。
唉。
“世子,這是什麼?打人很厲害。”薛含桃的眼睛很亮,她說不清楚什麼感受,世子的變化讓她的心髒跳的更快。
“武將束袖用的鐵革,喜歡就拿著玩。”崔伯翀將那隻鐵革解下遞給她,他的一隻袖子自然而然地散開,寬袖長袍,金冠玉帶,看上去便是文人打扮。
而當鐵革束起袖子,一緊一鬆,他告訴薛含桃這叫作文武袍。
“我等會兒再還給世子。”薛含桃認真地聽著,眼中的亮光一直沒有消失。
她的一隻手被他牽著,一隻手撫摸鐵革的山火紋路,走了許久仍是興致勃勃。
忽然她想到什麼,試探地問,“十一郎,是安定曹氏的曹十一郎嗎?”
定國公的外侄,理應是曹夫人的親侄子,也姓曹。
“你何時知道的他?”崔伯翀揉捏著她的手指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王牙媼同我提起過,”薛含桃很激動,拉著他要去王牙媼的家中拜訪,“王牙媼是住的同我很近的一個媒人,她家中立有世子的長生牌位,若能見到世子,必定高興地不得了。”
有人惡毒地詛咒世子是短命鬼,但更多的人默默地向上天祈禱世子可以長生。
薛含桃想讓他聽到美好的祝願,而恰好這裡距離王牙媼的家中很近。
“三年過去,京中百姓大多已不再識得我。”崔伯翀的反應平淡,時間會埋葬一切,他早就被世人遺忘,許多次他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只記得一個崔世子的名字。
或許再三年過去,他們連這個名字也會忘記。
所以,他很執著地讓他的桃子記住他,用盡卑劣的手段,至今不曾後悔。
“不,王牙媼一定記得世子。”薛含桃的態度堅定,她去王牙媼家中兩次,每次都注意到世子的長生牌位前擺放著新鮮的瓜果點心,很整潔。
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崔伯翀動了動嘴唇,未曾拒絕,生機勃勃的桃子太討人喜歡。
他們一同敲響了王牙媼的家門。
“誰啊?”王牙媼的女兒有些不耐煩地來開門,這個時間快要用午膳了,上門太不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