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吶,畫坊掌櫃要出五十兩銀子買我的畫,我畫的是世子,怎麼會賣給他?”五十兩銀子讓薛含桃想起了塵封的往事,差一點,她就被五十兩賣掉了,可現在她的一幅畫就能賣到五十兩。
她的笑裡含了些綿綿的苦意,轉而發現世子正專注地看著她,微苦又化作了純粹的甜。
“吧嗒”她用力親在世子的唇角,拋卻掉羞澀盡情展示一顆桃子的風情。
“是世子教我作畫,我又欠世子一些…”薛含桃的語氣停頓,頗為苦惱,“還不清了。”
“總有你償還的時候。”崔伯翀嗅著她身上的氣味,蠢蠢欲動,想要再和前天夜裡一般把桃子融進骨肉裡面。
極致的,瘋狂的,肆無忌憚的,讓她記住自己。
如果沒有血緣的羈絆,或許需要一個月,再或是一年,她就會忘掉自己,身上覆蓋上別人的印記。
僅僅想了一遍,疼痛似乎伴隨著戾氣捲土重來,他瞳孔微赤,忍耐著,輕笑著,向她提了一個要求。
“小桃子,你若想償還,便答應百年以後把你的屍體給我。”
“好,給世子。”薛含桃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世子想要就拿去吧。
她說過的,只要她有的都可以。
“好姑娘。”崔世子神色溫和地誇她,手指撫過她的脖頸,沒有停留一直往下,扒開桃子的皮,喟嘆一聲咬下去。
被咬住的時候薛含桃乖順極了,甚至連一聲呼痛都沒有,探出自己的胳膊,用力地夠到崔伯翀的後背。
“我會永遠祝願世子,長命百歲,姻緣美滿。”
這也是她曾經說過的話,現在終於要實現了。
只是她要等下一場雪,下一場雪到的時候種子也不會開花。
為什麼不開花呢?薛含桃很想對著精心照顧的陶罐問出這個問題。
可是註定她不會得到答案。
所以後來,她哭的很傷心。
每一滴淚水都被崔世子笑著品嘗進肚子裡,樂此不疲。
之後的幾天薛含桃一次門都沒有出過,宮裡的堂姐派人帶她進宮也被她以身體不適的藉口婉拒了。
“怕傳染給小皇子。”實際上,她根本不敢見自己的堂姐,堂姐聰明,她蠢笨,萬一被堂姐看出端倪可如何是好呢。
這時,薛含桃就開始慶幸自己沒要堂姐的嫁妝,除了一匹給王牙媼的絹帛,旁的賞賜也沒動過。
不然她怎麼能離開。
“堂姐每次都問我生孩子的事,我回答不了。”對著崔世子,她也有自己的說辭。
她現在多厲害,撒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薛含桃默默地笑自己,原來在都城久了也變得很複雜。
終於,第六天的時候,天空又飄下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