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承武架著馬車在後面跟著,崔伯翀一直走到了街頭。
“貴人饒命!貴人,我給您磕頭,求您放過我的兒子吧。”這時,一個老婦突然沖了過來,不停地磕頭求饒。
崔伯翀看了一眼她涕淚橫流的模樣,往後望去。
“世子,她的兒子就是把薛娘子指認為流民的賴老大,賴老大還偷盜了薛娘子家中的財物,您吩咐我們砍斷他的雙手。”
羅承武立刻上前,開口解釋,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賴老大的人已經被他們帶來的護衛抓到了。
他的話音落下,老婦也就是鄭婆子哭嚎地更加起勁,說她的兒子只是鬼迷心竅不是故意害人,要打要罵沖著她來。
像是印證羅承武的說法,果然,下一刻,昏厥過去的賴老大就被兩人綁著送過來複命。
他的雙手不自然地垂在身後,像是已經被折斷了。
“兒啊,你快醒醒啊!”鄭婆子看到這一幕,天都塌了,喊了兩聲沒見賴老大醒來,她頓時瘋狂地咒罵起來。
“娼婦,那就是兩個小娼婦!不幹不淨地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兒沒錯,就該抓了她們。”
“不光拋頭露面不守規矩,每日還淨召男人上門!長得不怎麼樣,慣會勾引人,前天來了一個男人待在她房裡,不知道幹些什麼,如今這又來了一個。”
“姦夫!”
羅承武的臉色鐵青,怎麼也沒想到自家世子會有被一個老婆子指著鼻子罵姦夫的一日。
他立刻看去,卻見世子的臉色不僅沒變,還頗為和煦。
“前天來過一個男人,想來,那人應該就是她的前任未婚夫。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也很好奇。”
“不過,還是下次再問好了。”
不能將人欺負了一次又一次,將人欺負到極致不是他的處世之道。
崔世子連聲音都帶著笑意,不停咒罵的老婦和昏厥的癩子賭鬼被他視若無物,羅承武一時便不知該如何應對。
住在這裡的不少人都在偷偷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羅承武拿不定主意,還是開了口詢問。
“世間的人與物自有律法處置,依律行事,你問我?”
聽到世子極為冷淡的語氣,羅承武沒了聲音。
他最終命人將這一對擋路的母子拉到縣衙去了,造口業有造口業的罰法,偷盜加上誣告不是關十幾年就是流放三千裡作苦力。
不管結果如何,這對母子大概是不會再在這裡出現了。
次日。
薛含桃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發生了變化。
她為了犒勞阿兇和果兒姐姐兩個大功臣,一大早就去滿香樓買了幾只烤雞還有蒸鴨,回來時順便又去糕點鋪子稱兩斤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