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名美麗的令人驚嘆的女子,薛含桃的目光中,她小意地趴伏在莊園主人的腿邊,又不像是芙蓉花化形了,而是溫順的一條蛇。
蜿蜒往上,柔若無骨,飲下一口酒,風情萬種。
再然後,薛含桃的眼神變得呆滯,她眼睜睜看著女子將酒壺中的酒液傾倒在臉上,身上……令人汲取……
酒香彌漫,此起彼伏的調笑聲沖擊著她的耳膜,她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難道?
“取悅……也是你需要學的。”崔伯翀對庭中男女混亂的場景視若無睹,他垂下眼皮,靜靜望著薛含桃眼中的驚恐。
像是在等著她的動作。
不,不可以!薛含桃在心中嚇得大聲尖叫,今日之前,她和異性最親暱的接觸也只是牽著手。
更加委屈,她雖然知道自己配不上世子,也愧疚於讓世子不得不娶她,但,但她不想要被如此對待。
不想……她的眼眶發酸,眼尾也變得紅紅的。
這就害怕地哭了啊,可之後該怎麼辦?
崔伯翀低聲喟嘆,想起她抱著那條老狗拼命想要活下來的眼神,她老實巴交地說要報恩,她可憐兮兮露出羞愧的表情,又覺得索然無味。
崔伯翀眼神一涼,正欲起身帶她離開,她嗚嚥著端起酒杯,朝著他笨拙地貼近。
她只能做到這麼多,也做到這麼多了。
薛含桃顫顫巍巍地想著,看到他凝視自己的眼瞳深黑一片,整個人既慌張又害怕,世子肯定會覺得她很笨吧。
可是她已經很努力了。
“憑你,確實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崔伯翀看了她一會兒,語氣平靜地開口。
正當薛含桃以為他失望透頂時,他伸手接過酒杯一仰而盡,而後掐著她的下頜,將冰冷的液體一點點渡入她的嘴中。
冰涼的酒水,熾熱的氣息。
從輕柔輾轉到放浪形骸,薛含桃已經無法再正常呼吸,她的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
此時的她彷彿是一隻迷途的羔羊,被籠罩在白霧之中,看不清也找不到路。
耳邊似乎有人在笑,可她同樣聽不明白。
混亂結束後,薛含桃是被抱著回到了馬車裡面。
從頭到尾她一言不發,嘴巴牢牢地閉著,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羅承武看到了她這副模樣心中立刻咯噔一聲,可是他不敢問,只是恭敬地垂首,等待示意。
“從今日開始,我的身邊多了一個小侍。”崔伯翀將人放下,淡聲吩咐。
羅承武略微思索,又看了薛娘子一眼後,表示自己明白了。
聞言,崔伯翀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馬車安靜地行駛,朝著一開始出現的地方而去。
車廂裡面更加寂靜,落針可聞。薛含桃默默地將自己縮在角落裡面,摘下了臉上的黃金面具。
她摸了摸面具的紋路,動作窸窸窣窣,還想把身上的衣裙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