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初現端倪
封丘門附近多是藥鋪醫館,孫智勝走到一戶府苑前停下腳步,脖子僵硬地望了望黑底金字的李府匾額,在心裡給自己擊個掌,才上前叩門。 李家下人帶著他進入大院,李府看著闊氣富貴,誰知一進院子,在屋舍和廳堂之間不是府中常見的園林花卉,而是一畦一畦的菜田,種滿了綠菜和大蔥。 孫智勝瞪大雙眼,有一股想笑的沖動。 李家原先是種地的,京城世家貴族本就瞧不上李家這種泥腿子,想不到李家索性在府苑中大肆種地,有一種任爾說東說西我自巋然不動的執拗。 土,是真土。 不多時,下人帶孫智勝進入一座小院,遠遠便聽見李大將軍噼裡啪啦的呵斥聲。 “看前方!眼睛長在屁股上嗎!腳下要穩!別跟沒骨頭似的!用力……再來!” 李硯穿著單衣長褲,正滿頭大汗揮著手中的寒月刀,絲毫不受來人的幹擾。李崇光也是一身短衣長褲的裝扮,聽見動靜斜眼瞪向來人。 下人一彎腰,便退了出去。 孫智勝笑著抬起手剛要拜會,李崇光偏偏轉過頭厲聲道:“蠢貨!李家刀法就是抱有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誰惹李家,要砍殺不留餘地!殺!” 看似在指導李硯,實則在警告來人。 孫智勝尷尬地抿了抿嘴,幹站著等大將軍指導公子習武。 熬了小半個時辰,李硯利落收刀,瞄一眼孫智勝又猶豫地看向李崇光。 李崇光回頭,沉著臉道:“孫大人辦案辦到本將軍府上?” 孫智勝立即彎下腰:“豈敢,借下官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大將軍啊,只是,命案嘛,總要例詢問話走個流程是不是?您看啊,陳府命案,所有人的證詞都畫押了,下官就想啊,大將軍當時也正巧在陳家是不是?也不能漏掉大將軍的證詞啊,要是別人知曉,還以為大理寺和軍方官官相護呢是不是?下官為了大將軍的名譽,這才前來拜見。” “放你娘狗屁!陳四同算哪根蔥,配老子親自宰他?老子走的時候他還活著,休想賴到老子頭上!” 李崇光冷笑:“陳家的小崽子跟你說本將軍動的手?哼,陳家賊喊捉賊,他們的口供能信?” 孫智勝默默在心裡駁斥幾句,直了直後背,繼續笑著說:“當時在場…
封丘門附近多是藥鋪醫館,孫智勝走到一戶府苑前停下腳步,脖子僵硬地望了望黑底金字的李府匾額,在心裡給自己擊個掌,才上前叩門。
李家下人帶著他進入大院,李府看著闊氣富貴,誰知一進院子,在屋舍和廳堂之間不是府中常見的園林花卉,而是一畦一畦的菜田,種滿了綠菜和大蔥。
孫智勝瞪大雙眼,有一股想笑的沖動。
李家原先是種地的,京城世家貴族本就瞧不上李家這種泥腿子,想不到李家索性在府苑中大肆種地,有一種任爾說東說西我自巋然不動的執拗。
土,是真土。
不多時,下人帶孫智勝進入一座小院,遠遠便聽見李大將軍噼裡啪啦的呵斥聲。
“看前方!眼睛長在屁股上嗎!腳下要穩!別跟沒骨頭似的!用力……再來!”
李硯穿著單衣長褲,正滿頭大汗揮著手中的寒月刀,絲毫不受來人的幹擾。李崇光也是一身短衣長褲的裝扮,聽見動靜斜眼瞪向來人。
下人一彎腰,便退了出去。
孫智勝笑著抬起手剛要拜會,李崇光偏偏轉過頭厲聲道:“蠢貨!李家刀法就是抱有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誰惹李家,要砍殺不留餘地!殺!”
看似在指導李硯,實則在警告來人。
孫智勝尷尬地抿了抿嘴,幹站著等大將軍指導公子習武。
熬了小半個時辰,李硯利落收刀,瞄一眼孫智勝又猶豫地看向李崇光。
李崇光回頭,沉著臉道:“孫大人辦案辦到本將軍府上?”
孫智勝立即彎下腰:“豈敢,借下官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大將軍啊,只是,命案嘛,總要例詢問話走個流程是不是?您看啊,陳府命案,所有人的證詞都畫押了,下官就想啊,大將軍當時也正巧在陳家是不是?也不能漏掉大將軍的證詞啊,要是別人知曉,還以為大理寺和軍方官官相護呢是不是?下官為了大將軍的名譽,這才前來拜見。”
“放你娘狗屁!陳四同算哪根蔥,配老子親自宰他?老子走的時候他還活著,休想賴到老子頭上!”
李崇光冷笑:“陳家的小崽子跟你說本將軍動的手?哼,陳家賊喊捉賊,他們的口供能信?”
孫智勝默默在心裡駁斥幾句,直了直後背,繼續笑著說:“當時在場的也不光是陳家人,也有一些同僚和商會的人,大家只說看見的事實,大將軍的確跟陳家二老爺單獨待在一處過,是不是?眼下,眾人的證詞和驗屍結果皆對您不利,要不您講講為何在僻靜之地單獨會見陳四同呢?他一個沒有官身的商人有什麼……”
“滾出去!你他娘有什麼資格質問本將軍!滾!”李崇光的怒火猶如電閃雷鳴,感覺下一秒就會奪過李硯手裡的刀朝著孫智勝亂砍過去。
孫智勝鼻孔翕動,有些生氣。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裡是李家,隨便動手吃虧也是自己。何況,馬大人才不會為了撈自己而得罪李大將軍。
於是,他忍下心底的躁,僵硬地拱了拱手,故作淡定的姿態灰溜溜地離去。
“看見了嗎!”李崇光冷冷的聲音責怪李硯:“你對別人心軟,就是逼自己沒有退路。陳家小崽子恨我們,他找來的妖女只會害死我們!而你,居然被美色沖昏頭腦,放置李家安危不顧?真是妄為李家兒郎!”
李硯低著頭,默默跟在父親身後。
李崇光走出幾步,忽然停下來:“眼下有件事,你可以將功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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