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衙門裡,有十多個四合院,這些院落,按照傳統的南北對軸佈局方式分佈。從南到北依次為大門院落、大堂院落、二堂院落、三堂院落、內衙院落。
“燒山觀重重設定,又升級機關密室,即便軍隊來攻,也可以逐次抵抗,很難被一下子攻破。與後山相連,甚至逃跑的後路都有。”
陳均繹想到的點與眾人不同,大量異族人出現在燒山觀,這絕不是開賭坊那麼簡單。他要盡快告知太子,這裡在埋伏一場巨大的陰謀。
“聯手異族……”孟九思垂眸,剩下的主觀臆想沒有說出來。
燒山觀裡任何一點都足夠炸裂:觀內飼養猛獸、私開賭坊、機關密室重重、焚燒爐裡的大量白骨……
關鍵是異族人參與其中,似乎讓陰謀的性質變得不一般。
“要查的事情很多,一件一件來。”陳均繹霍地站起身,事態比他預想的嚴重,他要通知東宮的人。
孟九思跟著站起來:“陳大人,我們聯手對付章天師,為公也為私。我想跟你一起查,我們師徒是能幫得上忙的。”
她真的很會說服人。
何止幫得上忙,孟九思今晚的探訪遠遠超出預想。東宮私下派過不少人偷偷打探,從未得到如此多的資訊。
陳均繹沉著地收起畫紙,上彎的唇角予人一種良善的錯覺:“辛苦孟姑娘,五千兩銀子明早我讓乘風送過來。”
沒說同意也沒說不行。
孟九思臉頰的梨渦綻放,沒有拒絕就是同意嘛。
陳均繹帶著半成品輿圖穿過甬道回到陳宅。這邊的夜半茶話會仍在繼續。
剛剛有外人在場,玄之道長一肚子話忍住沒說,眼下根本不管二更還是三更,只管催更:“快,另外幾間密室裡有啥?還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覺得小九應該對陳均繹有所保留,肯定檢視過其他幾間密室。
孟九思露出迷茫:“說完了啊,剩下幾間密室我來不及進入。”
“師姐喝點熱茶。”十安端起茶壺倒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也有話問?”她偏頭。
十安狂點頭。
“說。”
“師姐流了血,疼嗎?”
“疼的。”孟九思如實回答,肩膀被大刀砍了一下,傷口挺深,敷了藥還一直隱隱作痛。
“你起開。”玄之道長拉開擋住光亮的十安,恨鐵不成鋼的對小九說:“為師怎麼教導你的?凡事要有所保留,那小子雖然救了你,也不能真的掏心掏肺,更不能色令智昏。”
“師父你說啥呢?”十安這嗓音頗大,隨即反應過來在沖誰吼,連忙陪小心的道歉:“我的意思是,師父用詞不當。”
“你放什麼屁!乘風說你想去東雞巷來著!”一句頂一萬句。
玄之道長一點不客氣,他問過乘風都帶十安去哪兒玩,乘風的回答跟他的長相一樣老實,說十安問過他妓院在哪裡。
在東雞巷和西雞巷。
“我、我是……好奇……並沒有真去……真的……”十安滿臉通紅,求救般地瞥向師姐。
孟九思看起來疲憊不堪,打了個哈欠:“太晚了,有啥話明日再說,早點休息吧!”
天沒多久就亮了,大家仍舊沉睡在寂靜的清晨中。忽然被一陣咚咚咚的拍門聲驚醒。
乘風跑去開門,又大步跑回院子奔到玄之道長的房門前:“道長,安公子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