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二人領到最一間居室,向兩側推開扇門。
姜吟玉入內,見屋內窗明幾淨,古樸雅緻,山澗的月光透過窗楞照進來,猶如夜明珠,將屋內照得通亮。
老人家道:“這屋子靠近山巒,外頭還有溫泉,夜裡冰寒,兩位貴客可以先去溫泉泡一會,身上暖和了再入睡。”
那老人家走之前,望向姜吟玉,見她挽著高髻,沒梳婦人的發髻,問了一句,“你二人是夫妻吧?”
“啊?”姜吟玉正在環顧四周,回神道,“啊。”
老人家見過不少出來幽會的年輕男女,對此早習以為常,也不多嘴說什麼,替二人將門關上。
居室裡安靜,只聽得滴滴答答的水流聲。
姜曜走到花鳥燈架前,用火摺子將燈燭點燃,轉過頭看向姜吟玉。
若有若無燭光,在他雪亮的雙瞳中閃爍搖曳。
他吹滅了點燭火的火摺子,將摺子扔到桌上,道:“今日我來見你,從你口中得知,你忘記我生辰了,起初確實有些不滿。”
聽他這麼說,姜吟玉心頭感慨,自己果然猜得沒錯。
居室外水聲潺潺嗎,他聲音在空蕩的室內響起:“今日是我的生辰。”
男子面若玉石,那一雙眸子湛然若深海,唇角笑意讓人琢磨不透。
“今日是你的生辰。”姜吟玉複述了一遍.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今夜他沒將她送回蘭家,而是帶她來此處。二人畢竟不是純情的少男少女,早就坦誠相待過,有些事心有靈犀。
他的生辰,她只送一個香囊,確實說不過去。
而他一直以來,真正想要什麼,姜吟玉一清二楚。
他就這樣看著她,像是在等她下一步動作。
她眼睫顫抖,抬起腳,褪下腳上鞋襪,拎起金色的裙裾。
姜曜長眉挑了一下,目光緩緩下移,落到她露出的一雙玉白的足上。
那雙玉足,蓮步微動,朝他走來,足邊裙裾若水波蕩開。
姜曜目光輕抬,到茶幾旁的蒲團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視線所及,是姜吟玉退下了外裙,露出了雪白的玉肩,月白色的小衣,若雲霧依偎在雪山之上。
披帛與裙裾逶迤輕輕落在了她的腳邊,她雙手捧著小衣,三千青色垂落在頸間,清透的肌膚若蟬翼包裹了薄薄的一層,像有明珠從她身體裡面透出光暈。
少女的美過分嫵媚,卻又過分清純,一雙善睞的明眸看著他。
姜曜抿茶的動作,不經意間慢了許多,望著她道:“我過生辰,你不用做這般犧牲。”
可說著,他望向她的眸光漸漸黯淡下去。
少女從衣裙中抽出纖細的腳踝,朝他所坐之處,一步步走去,道:“你不想嗎,那你為何帶我來這裡?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她直白不諱地丟擲問題,說完,看向身後的架子,在上面找到一壺酒。
姜吟玉不顧姜曜勸說,給自己倒了一盞,幾乎沒一會,酒氣便湧上來。
她面色薄紅,走過來,坐到他腿上,姜曜一隻手摟住她腰,膝蓋微抬,她身子便往下再滑了一點。
她藉著酒勁,問他不想嗎,姜曜面不改色道:“我帶你是來泡溫泉的。”
姜吟玉聽得得出來他聲音的變化,沉喑了不知多少,然而他神色慵懶自若,越發反襯出她的著急。
她薄唇輕咬,明明是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礙才如此主動。也知道哪怕她不主動,今夜最後也是何情形。
她承認今日在花海裡,被他溫柔繾綣樣子迷了眼,讓她短暫地忘卻了他此前對她做過的種種。
然而,也只在今夜,他生辰這一日。
她紅唇輕抿,勉強露出一點笑意:“那你等會,抱著我一起泡。”
說完,她已經傾下身,握住姜曜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將他抵在居室的門上,輕輕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