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道:“無事,你先下榻。”
姜吟玉照做,坐到銅鏡前,可她沒料想姜曜會直接出去,要了一根銀針來。
他坐到她身側,指尖攏住她耳垂,那冰涼的溫度激得她渾身顫慄。
她從鏡子中,看到他手上那根針尖反射銳利的寒光,下意識想要逃脫,可被他一隻手臂環繞住脖頸,桎梏住,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對她道:“別亂動。”
姜吟玉耳畔全是他的熱息,頭微微向一側倒去,心生膽怯,指尖搭上她的手背。
忽然間,銳痛傳來。
她唇瓣溢位“啊”的一聲,眼底有淚光,抬起頭來,看到銅鏡裡,自己的雪白耳垂上,迅速凝聚出一滴赤紅的血珠。
姜吟玉轉過頭來,盈盈看向他,哽咽道:“我疼。”
姜曜目光始終低垂,指腹搭上她耳朵,慢慢幫她拭去血珠。
姜吟玉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耳洞是這樣穿來的,此刻耳朵一側貼著他冰冷的指尖,一側是才從燭光上劃過炙熱的銀針,兩個極端的溫度對比,讓她全身一顫,好似在遭受什麼極其殘忍的酷刑。輕吻最萌羽戀整理
他側開身,聲音拂過她耳畔,道:“才穿了一個耳洞,你就疼成這樣?”
姜吟玉含淚,強硬道:“那就不穿了,我從小就怕疼,阿姆要給我穿,我都不讓,哭了好久。”
姜吟玉說著說著,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姜曜直接將耳璫掛上她的右耳,疼得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轉過眸子,看向鏡子中的少女,見自己雪白耳垂上又有血絲滲透出來,一滴殷紅血珠順著滑落,滴答濺在珍珠上。
那隻耳璫空靈清透,下墜著三道珍珠。
姜曜手從耳璫上拿開,看了會道:“很好看。”
他讓她坐到另一側,要幫她穿左耳的耳洞。姜吟玉輕抿唇瓣,心生退卻之意,詢問他能否只穿一邊。
姜曜問:“你覺得能只穿一邊嗎?”
自然是不能。
他指尖貼過來,姜吟玉有些害怕,在那根銀針就要刺入她肌膚時,聽他問道:“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姜吟玉在銅鏡裡與他對視,被他滾燙的視線看得心口發燙。
她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眼睫顫抖,目光變得慌亂,也不知是在害怕那根即將到來的針,還是在害怕他。
半晌,她終於顫聲道:“有。我錯了,不該沒有和皇兄說一聲,就離開東宮,讓皇兄你擔心。”
她看到鏡子裡,他那雙眸子弧度溫柔,眼尾風流,裡面卻如深海一般,藏著看不透的波瀾。
在她倍感煎熬時,耳畔終於傳來他輕輕“嗯”的一聲。
下一瞬,姜吟玉耳垂被刺穿,鮮血流出,落到他掌心中。她疼得身子前傾,眼中掉下幾滴清淚。
姜曜卻已經幫他把珍珠耳璫戴好。
那火辣辣的刺疼,讓姜吟玉下意識去解耳璫,被姜曜的聲音提醒道:“一時半刻不要解下來,不然耳洞合上了,還要幫你再打一回。”
姜吟玉手懸在空中,指尖展開又蜷縮起。
姜曜看著她,問:“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嗎?”
姜吟玉知道他這樣說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的錯誤所在。
更知道,他是在藉著穿耳洞一事,來懲戒自己。
所以她低垂著烏發,好半天,張開複述道:“知道,哥哥是在告誡我,要乖乖待在東宮,不許再隨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