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近身 嬌滴滴道:“疼。”……
“蘭昭儀”三個字一出,姜吟玉攥緊手,看著來人。
昨夜就是他約自己見面的?
可眼前人分明生得極其年輕,比姜吟玉大不了幾歲,如何能成為她母妃的故人?
相比之下,更棘手的情況是,姜吟玉躲在東宮被人發現了。
男子察覺出她身上的防備,很自然地後退一步,與她保持一個界限,抬起雙臂,示意自己並不會傷害她。
“公主知道奴婢不會對害您就行了,奴婢名叫陳琦,是來助您的。”
姜吟玉不打算與他交談下去,抬腳往外走。
背後響起他的聲音:“蘭昭儀死有餘恨,若泉下得知女兒對她漠不關心,一味地認賊做父,會作何感想?”
姜吟玉腳步遲疑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陳琦從後走上來,道:“皇家對外聲稱蘭昭儀死於疾病,這只是託詞,她的死背後暗藏玄機,當今聖上根本不是你的生父。”
姜吟玉抬起頭,眉目澄澈:“我母妃與父皇極其恩愛,你勿要汙衊,你口口聲聲道是我母妃的故人,可十幾年前你才多大?那時就已經入了宮?“
她維護起自己的母妃,語氣難得的有些強硬。
蘭昭儀寵冠六宮,世人皆知,當年的冊封的大典風光無限,至今還為人樂道。
而天子一蹶不振,不事朝政的開始,就是從蘭昭儀逝世後。
陳琦這番話,對姜吟玉來說極為冒犯。
陳琦笑了笑,承認道:“是,奴婢確實不是蘭昭儀的故人。”
下一刻,他話鋒一轉:“這故人不是我,是我娘。陳琦家貧,世代為奴,我娘當年入過宮,做的正是蘭昭儀宮中的貼身宮女,她可知曉不少過往啊。”
陳琦尾音拖長,俯眼含笑。
而他稱自己是奴,可動作之間分毫沒有為奴的諂媚。
他在故意賣關子,等著姜吟玉來問。
只是姜吟玉並不吃這一套。
也是,一個人思想根深蒂固、認定的既定事實,如何會因為一個外人的話而改變?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會和姜吟玉一個反應。
陳琦道:“我娘說,公主身上有一個小小的胎記,蝴蝶樣式的,對嗎?”
姜吟玉聲音冷靜:“沒有。”
陳琦眼底晦暗了半分:“公主為何要說謊呢?那胎記分明就在公主的胯骨內側。還有蘭昭儀留給您的遺物裡,是不是有一枚天青色雕鏤山水的玉佩?”
姜吟玉道:“你說的這些,我貼身侍女也知曉。”
陳琦問:“可我不是您的侍女。”
他不是,那不管他透過什麼途徑知道這些,都值得人深思。
沉默了片刻,姜吟玉問:“你娘姓甚名甚,何年入宮的?”
陳琦一一應答,回答入流。
遠處草叢有一道影子晃過,陳琦餘光一瞥,不知是不是東宮的暗衛,長話短說道。
“蘭昭儀性格剛烈,是敢愛敢恨之人。當初被賜婚陛下,娘娘並不願嫁,直接一人一馬,離家出走。”
姜吟玉蹙了蹙眉,這和她所知大相徑庭。
“娘娘在向西的途中,遇到了西域都護府家少公子,二人私定終身,一起生活了四五年。只是後來,少公子在一次給胡商領路的途中,深入荒漠,再也沒能回來,那才是您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