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拉斐爾握著手中的法杖問:“我是個流浪巫師。”
衛兵說:“您沒有聽說過嗎?我們陛下訂下了這樣的規定,我們的城邦永遠歡迎流浪巫師的到來。”
老拉斐爾沒想到還會有國王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別的城邦不都禁止流浪巫師進入嗎?”
衛兵說:“我們這裡不一樣,陛下專門在城裡設定了流浪巫師之家,供流浪巫師歇息和交流。”
他顯然是個很健談的年輕人,對流浪巫師的觀感也非常好,熱情地跟老拉斐爾介紹起他們國家的情況。
這裡就是那位偉大的陛下的故鄉,她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傳位給年紀已經不算小的孫女回到了故鄉。
聽說陛下曾經有一個流浪巫師戀人,後來那位可憐的流浪巫師突然消失了,有人說他拋棄了她,有人說他被放逐到了深淵,陛下雖然有過兩段別的婚姻,但終其一生都在懷念曾經的愛人,最後還回到故鄉建立了流浪巫師之家。
現在他們這邊聚集了整片大陸最厲害的流浪巫師,連正兒八經的巫師協會都十分忌憚,屢次過來試圖將流浪巫師們招攬過去!
老拉斐爾的心髒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不知怎地總有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預感——預感到他們即將再見面。
八十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老拉斐爾追尋著遙遠的記憶走到過去那個小村莊的所在地,那裡已經成為了十分繁華的街區。
那赫赫有名的流浪巫師之家修建在他們曾經的家園上。
老拉斐爾握著法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是這裡,真的是這裡。
他閉上眼,感受著空氣中可能存在的、那被他儲存在記憶深處反複懷唸的氣息。
很快地,他找到了。
老拉斐爾使用飛行魔法來到一扇窗外。
那窗戶半掩著,老拉斐爾只能看到屋裡的一小片區域。
而那一小片區域之中恰好出現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身影。
她正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地看著手中的書,眼皮半垂著,也不知是在看書還是睡著了。
老拉斐爾定定地凝望著她。
她和記憶中一點都不像了,看起來不再年輕也不再溫柔,唇角看起來有點久經風霜的冷硬,一點過去的影子都沒有。
他應該也是這樣吧?
不,他更糟糕,他甚至一事無成,連個像樣的學生都沒有教出來。
不像她,成為了那麼厲害的人,有了很好很圓滿的一生。
啪。
女人手中的書突然摔落在地。
她顧不得撿起地上的書,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注視著出現在窗外的人輕聲問道:“是你嗎?拉斐爾。”
老拉斐爾突然控制不住地眼眶發熱。
他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是的,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