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任何一位神官都沒有一次性面對過這麼多對新人,年紀最小的那位顯然有點緊張,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她不願意在這種場合掉鏈子,仍是全神貫注地與前輩們一起念誦著古老的祝禱詞。
江灼灼和霍維勒已經有了婚契,不過她作為領主以及這場集體婚禮的牽頭鳥,在這個環節自然不會幹站著。
她也跟著神官們一起祝禱。
這一刻,在場許多鳥都跟著向母神祈禱,由衷祝福場中所有新人都能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順便偷偷夾帶一句:既然已經讓這麼多鳥都獲得了幸福,能不能再算我一個呢?
若是今生已經無緣,還可以許願來生。
隨著儀式的進行,空氣中的花香愈發馥郁,彷彿將沿途花柱上的香味也同化為了神樹開花時的芬芳。
“好香啊。”
不知誰先小聲說了一句,這一發現就像漣漪似的在鳥群裡一圈圈地泛開。
大部分本地鳥都沒機會遠赴皇都,有機會去皇都的小部分鳥也不一定能趕上神樹開花,是以誰都不知道這種花香來自神樹,只知道……真香!
花香隨著她們的呼吸進入體內,沿著血液輸送到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宛如母親溫柔的手掌般輕撫著她們身體內外的每一道傷疤,彷彿想撫平她們遭受過的無數苦難。
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輕松充盈著所有鳥的胸腔。
就連據說千萬年來都被母神厭棄的鴉族也感受到了這股能撫慰傷痛的芬芳。
所有外來的賓客都有些不敢置信。
本地鳥認不出來,她們卻能認出來。
這邊明明就沒有神樹!
此時有鳥驚訝地脫口說道:“快看她們的婚契!”
隨著那股馥郁花香在風中散開,新人們手中寫著她們姓名的婚契上居然齊齊浮現出顏色不一的印記。
不管出現的是什麼顏色,總歸都是鮮豔的。
這都代表著她們的婚姻獲得了母神的認可!
除非這個印記在將來某天逐漸灰敗,否則誰都不能把她們分開!
佐蘭女士目光幽幽地看了眼自己旁邊的妹妹。
這嘴怎麼說什麼就中什麼?
她怎麼就不說點好的?
現在好了,母神都覺得這婚事好,她們難道還要跟母神對著幹不成?
事已至此,她們也只能接受了。
佐蘭女士對還守在她們姐妹倆旁邊的葛佳絲說:“你剛才說的那些專案,再仔細給我講講。”
聽到佐蘭女士的聲音,葛佳絲也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露出甜美的笑容說:“好的,我再給你介紹一下。”
旁邊那隻大大的金雕慫得跟鵪鶉似的,一句話都不敢吱。
只不過目光落到遠處那一對對愛侶身上時,她又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起來。
這群臭崽子,運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