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說“萬事開頭難”嗎?最難的一步都已經邁出去了,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好。
李士滿很沒誠意地向江灼灼承認是自己失言,轉頭朝守攤位的小地精說:“再來三根,還是記在老沃德賬上。”
江灼灼一臉震驚:“你在外面報老沃德名字白吃白喝,老沃德知道嗎?”
李士滿說:“反正最後他都付了,朋友之間不要計較那麼多!我在皇都的時候,別人請我吃雲中餐廳我都不去。”他睨了江灼灼一眼,“你知道雲中餐廳吧?那可是除了皇宮以外最高的建築了,普通鳥想到裡面吃飯得預約半年。”
江灼灼哼了一聲:“有什麼稀奇的,我讓霍維勒飛得比它還高,來個雲中野餐!”
是時候準備一張符合鷹背大小的野餐墊子了!
在人家背上吃吃喝喝不太好,萬一撒了飲料弄髒工具鷹羽毛多不好意思,得鋪上野餐墊子!
愛護工具鷹,從我做起!
旁聽全程的霍維勒:?
工具鷹默不作聲地抱著已經滿得快要掉出來的雪糕箱子,問江灼灼要不要回去換個新箱再來繼續逛。
江灼灼欣然答應:“好哦。”
兩人一起飛回城堡換箱子,江灼灼大大的窗臺已經被她欽點為雪糕放置點,現在雖然只擺了一箱,但她堅信經過為期一週的雪糕交流大會,上面肯定能擺得滿滿當當。
等帶著空箱以及拿去交換的一整箱雪糕重新出發,江灼灼才和霍維勒聊起皇都來:“你已經出來一年了,想不想回去看看?”
霍維勒說:“不想。”
江灼灼:?
霍維勒說:“我進入皇家騎士團後大多時候也是在外面出任務,不會經常待在皇都。”
至於回家,那更是不在霍維勒的考慮範圍內。
海特林格家想為皇室培養沒有族群概念的騎士,他不知道其他同族是怎麼想的,但他自己始終遵循著家族的培養方向成長。
直至……家族先破壞了規則。
規則無人遵守就毫無意義了。
他該有自己的新活法。
霍維勒本不想多提,轉念想到江灼灼一向是偏愛弱小的,便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去年我出的那場意外有海特林格家的人參與,但他們被摘出去了。”他停頓了一下,才問江灼灼,“殿下說我還要回去嗎?”
江灼灼知道霍維勒去年出事有自己人參與,這次曜石行省爆發出來的問題也證明瞭皇家騎士團確實有內鬼,而且內鬼還混到了副團長的位置——
這樣看來,那次危險任務根本就是多方勢力針對霍維勒一行人設的必死之局。
為的當然是除掉有可能成為帝國最強騎士的霍維勒。
趁著霍維勒還沒真正成長到連用盡陰謀詭計都算計不贏的程度,早早地拔除這個巨大威脅,對那些妄圖擾亂帝國乃至於顛覆帝國的人而言確實是很正確的選擇。
只是江灼灼沒想到還有海特林格家的人參與。
想必是霍維勒成長得太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無數人把資源投入到他身上。
那些分不到半口湯喝的家夥自然就恨他恨得不得了。海特林格家說是把所有孩子放在一起養,但至親之間是有血脈共鳴,誰能保證一輩子都毫無私心?
自己的孩子闖了禍,該包庇的還是會包庇。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子去死對吧?
上次海特林格家的人過來勸說霍維勒回去時,江灼灼已經知道霍維勒父母都不在了,自然沒有人偏愛他。
要不是那段時間她恰好搗鼓出了能夠解藍霧之毒的包子,又恰好把霍維勒撿了回來,說不定就真讓那些家夥得逞了。
天才在真正取得成就之前隕落,很快就會被世人遺忘。
誰都不會記得世上曾有過這麼一個可能成為帝國第一騎士的霍維勒·海特林格。
“不回去了!”江灼灼堅定不移地站在霍維勒這邊,義憤填膺地說,“就算他們跪著求你,你也別理他們,讓他們後悔去吧!”
霍維勒說:“好,我聽殿下的。”
江灼灼又感覺自己耳朵癢癢的。
可惡,工具鷹有點犯規啊。
不要這樣考驗鳥,鳥會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