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灼飛快清點了一下畫具,故作鎮定地對霍維勒說:“我都準備好了,你可以脫了。”
可以……脫了?
霍維勒整隻鳥都僵住了。
他聽到了什麼?
江灼灼看到霍維勒的表情變化,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跟霍維勒說起今天是來當裸模。
想著想著,她的表情也裂開了。
好、好像沒有哦。
現在都這樣了,能不能直接商量一下?
江灼灼繼續強作鎮定:“當、當然要脫掉,不脫掉我怎麼能看清楚你身上的肌肉走勢?”
嗚,在學校上人體課也不需要自己和模特溝通啊。
果然,學生只需要畫畫就可以了,老師要考慮的就多了!
即使是學校出面溝通,以前很多大學的人體課也只能找到大爺大媽當裸模。
畢竟許多人對“脫光了被幾十個學生圍著畫一整節課”這種職業還是不理解。
霍維勒不能接受也很正常啦。
江灼灼說:“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以後找人會先說清楚的。”
霍維勒本來已經打算拒絕江灼灼這種荒唐的要求,聽到江灼灼說“以後找人”又被定在了原地。
這種事,她還要找別人?
霍維勒腦子難得有些亂糟糟的。
明知道自己並沒有立場指責或者阻止江灼灼,卻還是難以接受江灼灼找其他人做這種事。
如果她一定要畫……不如他給她畫算了。
外面的雄鳥都不可靠,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借機引誘她?
尤其是那個魏爾德……
那種花花公鳥肯定不介意給江灼灼畫個十天半個月。
不能讓她被那種毫無節操的雄鳥哄騙了。
霍維勒說:“不用找別人了,你畫我就好。”
江灼灼本來還有點沮喪,聽到霍維勒的話後驚喜地抬起頭看向他:“真的嗎?”
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沒有半點邪念,只有純粹的高興。
霍維勒也是頭一次面對這種事,對上她明澈的瞳眸又鎮定下來。他點著頭說:“嗯,我既然答應了,當然不會食言。”
雖然很想補一句“畫了我就不能再畫別人了”,但霍維勒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這種話,而且聽起來……和絕交一樣幼稚。
她又不是沒畫過別人,裘德他們半裸的上半身就被她畫過。
她看向他們的目光只帶著純粹的欣賞,並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好色之徒。
霍維勒問:“是全部都要脫掉嗎?”
聽到霍維勒這麼坦坦蕩蕩地提問,江灼灼頓時肅然起敬。
一開始霍維勒明顯有點難以接受,現在居然為了不食言而主動發問!
這就是一諾千金的騎士嗎?
太讓人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