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幾個錯過聖子還在自由城捱了頓打的年輕神官,心中的退意更是達到了頂峰。
這批年輕神官都是家裡有點能量的,自己當然也自視甚高,當神官就是圖這個職位受人尊敬,錢多事少地位還高,這樣的工作誰不喜歡?
本來他們覺得有著老神官給的指引,到了自由城後肯定能馬上找到聖子……既然聖子可以活一千年,那他們也沒必要那麼著急。
於是他們一路上受邀到各個部落做客,這裡吃吃那裡喝喝,再享受一下部落首領們準備的餘興節目,短短一段路途硬是走了很久才不甘不願地登船。
坐船到北大陸要那麼久,路上既沒有好吃的又沒有好玩的,他們都覺得這聖子真是太愛找事了,西大陸那麼大還不夠他降生的,非得投生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年輕神官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路上帶了不少以為跟著神官能漲見識的少男少女登船,回去的時候……一個都沒帶回來。
問就是海路艱險,許多人不適應遠航的艱苦死在路上了。
眾所周知,在海上死了人都是要直接處理掉的。大家總不能帶著腐爛的屍體航行吧?
既然他們都已經死了,還是得多為活人考慮。
年輕神官們入職那麼久,也沒見過什麼神諭,於是他們越來越大膽,越來越肆無忌憚。
現在看到神殿被雷劈了,他們終於有了點緊張感:獸神不會真的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吧?那他們做的那些事豈不是無所遁形?
還以為過去那些獸神與聖子的傳說只是老神官在神神叨叨!
現在他們的想法是,趕緊辭了神官職位跑了,要麼回去找族群庇佑,要麼直接跑去北大陸算了。
他們在那邊待了好些天,感覺人家那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比他們待在神殿讀書祈禱要精彩多了。
遠是遠了點,總比待在神殿裡被雷劈死要好。
辭職,必須辭職!
只不過不是現在。
在那之前,也許還可以藉助神殿的餘威最後撈上一筆。
老神官不知道底下的人心已經散了,鄭重其事地叮囑完眾神官,就繼續把自己關在殿內虔誠地祈禱。
眾神官各懷心思地離開了神殿,做出來的事卻出奇一致:神殿遭難,亟需鉅款。我,神官,打錢!
至於這些錢最後有多少能用到重建神殿這項大工程上,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年輕的鹿族學者蘭茨,在賠付巨額罰款後跟著他的老師回到了西大陸。
這天他在外面做客,聽到了神官給部落首領講的說辭後十分驚恐。他大驚失色地跑回去對獸族老者說:“我懷疑神官在詐騙!”
那語氣,那說法,那態度,活脫脫就是江灼灼給他講的經典騙局之一啊!
獸族老者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罵道:“胡說八道什麼?神殿是真的需要重建,收起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敢對獸神不敬,小心獸神也來到雷把你劈了!”
蘭茨捂著腦袋說:“可是獸神既然劈了神殿,是不是代表神殿對獸神不敬?現在還由他們來負責神殿的重建工作,我感覺這才是違逆了獸神的意志!”
獸族老者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對啊,獸神既然對神官們降下神罰,難道不是代表獸神認為這些家夥全都不是東西?
學者和神官都是不事生産卻很受人尊敬的群體,他的立場天然就比較偏向於神官。現在經學生這麼一提醒,他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難道學點心理學,真的讓他這學生開竅了?
要不找機會和藍恩探討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