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接待室每天能接待的人數有限,現在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連只是單純想誇誇新政策都一窩蜂跑來給領主寫信了。
大家都有意識地把寫信機會留給更需要、更有想法的人。
即使現在這些來信少了點誇人的話,江灼灼還是盡量把每封信都給過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白天耗了太多精神和體力,她看完最後一封信就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安娜熟練地把直接睡在信上的小圓鳥挪回床上去。
才剛忙活完,就見到只一身雪白的貓頭鷹悄無聲息地飛了進來。
不是梅因又是誰?
梅因確認江灼灼只是睡著,沒因為白天的事出現什麼難受的跡象,才放心地把江灼灼翻閱過的民眾來信帶走了。
……
對江灼灼而言,只是多了去碼頭寫生這一活動。
她不太理解為什麼自己學的是美術,有用的卻是古詩吟誦這個技能。
不過江灼灼覺得能否站在巨球的肩膀上構建出所謂的“詩境”,應該與她的美術功底也有一定的關系,所以她還是要勤練畫技!
江灼灼自己本身就很喜歡畫畫。
她覺得能靠自己的畫筆留住一些記憶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而且日程表上多了這麼一個專案後,她每天清醒得比以前都要早那麼一點了。
看來體能訓練課鍛煉的是她的肉體,畫畫鍛煉的是她的精神!
精神肉體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江灼灼每天還是按照老規矩,給先背出詩來的人贈送畫像,物件不侷限於小孩子——反正這邊的人神識全都偏低,大多在“詩境”的影響範圍之內。
她用的詩依然是那首曾經在另一個世界家喻戶曉的《靜夜思》。
有句老話說得好,一招鮮,吃遍天!
詩不在多,有用就好!
所有人同樣沒有貪多,近距離聽過一次吟誦後就自覺地把位置讓給其他人。
事實上一開始並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覺悟,多虧了喬桑這位小小的紀律委員組織其他小朋友負責維持秩序——
盡職盡責地把已經近距離聽過吟誦的人踢出去。
踢得多了,後面的人就自覺了。
喬桑就是第一個背出《靜夜思》的小孩兒,她的領悟力非常高,現在儼然已經是碼頭這堆孩子裡的領頭鳥。
隨著江灼灼在碼頭寫生的次數增加,整個碼頭的鳥幾乎都快會背《靜夜思》了。
陸續有其他城鎮的鳥飛過來想要蹭聽。
喬桑問明來的鳥是沃野行省本土居民,都給她們按照路途遠近以及先來後到排好了期。
江灼灼看著眼前還沒有畫架高的小豆丁陷入沉思。
就算這邊也開設了九年義務教育,喬桑這個年齡段也頂多夠得上念小學的邊吧!
現在的小學生都這麼能幹的嗎?
大學生江灼灼大受震撼。
這天江灼灼勤勤懇懇地在碼頭寫生,才剛畫完最後一幅贈送給圍觀群眾的畫像,就見到一艘十分氣派的海船正在靠岸。
江灼灼高興地收起畫具,準備溜達去水手集市湊個熱鬧。
結果這艘船下來的船員卻全都是身著統一服飾的生面孔。
咦?
江灼灼有點驚奇地看向率先從船上走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