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位小領主不僅心善,而且還……很愛湊熱鬧。
聽說每次有海船靠岸,她都要飛過去逛水手集市,幾乎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
江灼灼本來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著魏爾德留給她的皇都流行刊物,一聽有人來報說那個出身海特林格家族的騎士醒了,頓時覺得面前的八卦刊物不香了。
她直接飛過去看望傷患。
霍維勒已經可以化為人形,只是人形同樣傷痕累累,看起來比《太陽周報》上繪制的任何一個角度的畫像都要狼狽不堪。
只不過他依然把背脊挺得筆直,正在聆聽老沃德給他轉述的種種情況。
江灼灼忍不住往霍維勒身上多看了兩眼,即便傷得那麼嚴重,也無損於他俊美的容顏和挺拔的身材。
難怪會讓魏爾德這只花花公鳥耿耿於懷。
有的人只要往那裡一站,就足以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江灼灼忍不住又多欣賞了幾眼。
霍維勒敏銳地注意到了窗外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轉頭望了過去。
只見一隻毛茸茸的小圓鳥正站在窗臺上好奇地打量著他。
真的很小,也真的很圓。
他看見立在不遠處守衛著小圓鳥的兩位騎士,知道這位肯定就是他提出想要當面感謝的九皇女。
霍維勒起身朝那隻小圓鳥走了過去。
小圓鳥睜圓了眼雖然鳥眼睛本來就是圓圓的),帶著美術生的本能繼續欣賞起來到自己近前的完美人體結構。
不錯,不錯,要是有這樣的人體模特,她可以畫一整天!
不知以後霍維勒願不願意給她當模特?
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單純地欣賞世間所有美好的□□罷了!
只不過江灼灼再怎麼愛作妖,也知道這節骨眼上提這種要求太趁人之危了。
還是得先相處相處,等雙方熟悉起來了再說。
熟人嘛,開開玩笑不算過分,哪怕人家不同意也就笑笑就完事。
江灼灼正在腦海裡瘋狂運轉著名為“如何說服這人給我當人體模特”的長線計劃,就察覺霍維勒已經來到自己不遠處。
她昂起鳥腦袋朝對方望了過去,嘴裡“啾啾啾啾”地詢問霍維勒找自己有什麼事。
霍維勒朝她行了個標準的騎士禮,並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極其鄭重地承諾:“這次若非蒙殿下相救,我們說不定都會丟了性命,日後如果有殿下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開口。”
這是他真心實意的保證。
如果他們還有以後的話,他是一定會回報江灼灼的。
只不過現在他也只能盼著這“藍霧”之毒不要太快把他們的身體侵蝕透。
想到這裡,霍維勒又向老沃德討來紙筆,給江灼灼寫了個皇都的地址。
“這是我從前花騎士薪酬買的房子,不算是家族贈予我的産業。如果我不幸沒能熬過毒發,還請殿下收下這處房産,這也許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報答了。”
江灼灼沒想到霍維勒居然是這麼實誠的一個人,自己都這樣了,竟還準備拿自己唯一的房産償還她的“救命之恩”。
“你不用這樣,”江灼灼沒有拿他遞來的地址,“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讓人把你們抬回來而已,救治你們的事都是老沃德他們做的,你要謝就謝他們吧。”
她只是在遛彎時發現了他們一行人,哪裡需要他拿皇都一套房來報恩?
見霍維勒聽了她的拒絕反而還有點無所適從,江灼灼大致也摸清了這人的性格。
明顯是非常不願意虧欠別人的那類人。
江灼灼說:“等你身體好起來了,我說不定會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還是先安心養傷吧。”她轉頭問老沃德,“他在飲食上有什麼禁忌嗎?能不能正常吃東西?”
老沃德想著那令所有醫士都束手無策的“藍霧”之毒,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道:“該怎麼吃就怎麼吃吧。”
畢竟也不知還能吃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