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德說:“沒什麼,就是感覺和你待久了很危險。”
他再這麼吃下去,別說和霍維勒·海特林格比了,就算是和他那平庸的兄長比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會他得去騎士營那邊借個場地鍛煉鍛煉!
江灼灼不明所以,但也沒太在意。
她吃飽喝足就有點困了,這才想到自己回來這麼久居然還沒睡過覺,於是回房趴到能把自己整個兒包裹的軟墊子據說是用它當鳥這些年掉的絨毛做的)上補覺去。
梅因不放心地去看了一眼,見江灼灼睡得香沉才鬆了口氣,交待安娜把人照顧好,自己則回去考慮接下來的應對方案。
江灼灼一覺睡到天大亮,才想起自己撿回來的傷員。她胡亂吃過早餐,飛去騎士營那邊想看看傷員們的情況。
才剛飛近,就聽魏爾德正在吩咐自己帶來的醫士:“一定要盡可能地保住他們的性命,不要讓人覺得我們家養出來的醫士是無能之輩。”
江灼灼抓著根帶雪的樹枝停在不遠處,鳥鳥祟祟地等著魏爾德和醫士們結束談話。
魏爾德揮揮手讓醫士們繼續看護傷員去,轉過頭看向那隻光明正大偷聽的小圓鳥。
昨天都被這小鬼當著面說“你好酸哦”,魏爾德說話也不那麼客氣了,笑著調侃:“還以為你一點都不擔心霍維勒·海特林格死在你們沃野行省。”
沒想到還會一大早過來看望傷員。
江灼灼說:“我還在長身體,所以餓了就只想著吃,困了就只想著睡,這是我自己控制不了的!”
魏爾德說:“看來你還是隻鳥寶寶。”
江灼灼:。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江灼灼抖了抖身上的絨毛,甩掉不知哪裡砸下來的雪,才好奇地抬起鳥腦袋看向魏爾德,“你不是不喜歡那個……海什麼什麼的嗎?”
“海特林格。”魏爾德睨她一眼,“看來你是真不想記人家的姓氏,估計我家的姓氏你也不記得。”
江灼灼不恥下問:“你家又姓什麼?”
魏爾德:“……”
為了不讓自己被氣到,魏爾德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道:“就算是再不喜歡的人,對方真出事了也不該幸災樂禍吧?一個紳士永遠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
江灼灼懷疑地打量著魏爾德。
魏爾德笑著說:“好吧,我是沒少盼著他從皇都銷聲匿跡。只不過真到了這種時候,又感覺自己其實也沒那麼想看到這一天的到來。”
他倚在廊柱下,隨意地抬手幫小圓鳥彈掉頭頂沾著的一朵雪花。
“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族,內部的選拔制度有多嚴格嗎?只要你稍微落後一些,你就會被淘汰掉,像你姐姐辛西婭遭遇的那種暗算,在我們身上只會多不會少。”
“霍維勒·海特林格要是就這麼廢了,他們家連派來檢視他傷情的醫士都會召喚回去,不會再在他身上耗費半點資源。你說殘酷不殘酷?”
江灼灼認真想了想,得出結論:“兔死狐悲!”
魏爾德挑眉:“什麼意思?”
小圓鳥熱心給他解釋了一下,意思就是兔子和狐貍同為獵人的獵物,狐貍看到兔子死了也會感到悲傷!
像魏爾德他們的家族培養後代的方式都差不多,魏爾德既然能預料到霍維勒未來的命運,自然也能預料到自己要是落入同樣的境地恐怕不會好多少。
說到最後,小圓鳥還隔空誇起了自己那位母皇:“我媽媽真好,還給我安排了像梅因她們這麼厲害的屬官!”
魏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