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火光滾滾,晉軍攻勢如潮,猶如猛虎下山,直逼城門。
“皇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副將喘著粗氣沖上來,額頭滿是血汙,“敵軍攻勢太猛,守不住了——”
黎無恙死死盯著遠處謝驚春的軍旗,指尖在袖中發顫。
謝驚春,這仇,我記下了。
——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
終於拿下了臨淵城。
城頭換旗,鼓聲震天,晉軍士氣大振。
軍帳內,謝硯禮負手而立,正看著沙盤上的戰局。
沈行簡和謝驚春一起戎裝走入,含笑道:“這場仗,我們春哥兒立了頭功啊。”
謝硯禮也轉頭看向謝驚春,目光中滿是柔和,“確實做得不錯,這場戰贏得漂亮。”
謝驚春耳根泛紅,有些不好意思。
“是副將們指揮得好,我只是照著父親教的戰法用了一點……”
沈行簡走上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謙虛,臨敵不亂,果斷應戰!這不是隨便哪個少年能做到的!世子爺,你這兒子,可真是個將才。”
謝硯禮也含笑看著他,“確實很有天賦,你不是靠運氣贏的,是靠本事。繼續努力。戰事還沒結束。”
謝驚春重重點頭:“是!”
風吹帳角,少年目光澄澈,挺拔如松。
大晉。
戰報傳至京中,高顯大喜。
當朝宣旨,謝驚春臨戰識破敵謀,首功卓著,封為安遠將軍,賞千金、賜錦袍。
群臣嘩然,少年初戰封將,震動朝野。
壽安宮。
孟婉清産子已有數日,生産太過消耗。
她原本便體弱,如今更是虛弱至極。
連續幾天高燒不退,反複咳血。
太醫們束手無策,一劑接一劑湯藥灌下,始終沒能壓住病勢。
太後憂心如焚,幾乎日日守在殿中。
她緊握著孟婉清的手,低聲喚著:“婉清,再堅持一下,你是澈兒的母妃啊,你不能出事!”
床上的孟婉清氣息已經極輕,眼神渙散,臉色灰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