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裡沒有絲毫喧鬧,只有風聲從窗欞間輕輕拂過。
鄒老夫人坐在主屋正中,緩聲開口。
“谷夫子沒有再說什麼嗎?”
鄒敬文低下頭,臉上掠過一絲無奈,搖了搖頭。
“沒有,先生沒再多說什麼。”
鄒清和嘆了一口氣,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和失落。
他側身看了看低著頭的鄒敬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
“敬文,不必太介懷。谷夫子眼高於頂,並非你做得不夠,只是時機未到。往後,你有的是機會展現自己,不必急於一時。”
鄒敬文點了點頭。
他有些失望,但很快也就接受了。
他確實才能不足,這沒什麼可說的。
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讀書,提升自己。
鄒老夫人沉默了片刻,沒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說道:“此次進京,便是為了見谷夫子。如今既已見過,也無須再停留,我們早些起程回去吧。”
鄒敬文抬頭看向鄒老夫人,“祖母,我想留在京城。”
“靜遠書院既然無緣,那我就試著考清風書院。”
鄒老夫人眉頭微皺,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鄒清和更是沒有意見。
孩子肯學又向上,做父母的哪有不支援的道理。
侍女僕從了聽了命令,立刻收拾起來。
翠華苑進進出出,箱子搬來搬去。
一片繁亂中,鄒老夫人顯得格外平靜。
她將目光投向窗外。
遠處的樹影被風拂動,枝葉交錯間灑下斑駁的月光。
夜色幽冷,更添幾分寂靜與蒼涼。
鄒老夫人目光微轉,“清和,明日就要離京了,我想再去祭拜一下婉婉。”
翌日清晨,薄霧未散。
侯府門口早早停了一輛寬敞的馬車。
鄒老夫人一身深色綢緞,微微頷首道:“多謝你們這段時日的關照。”
謝硯禮稍稍欠身,“外祖母客氣了,一路保重。”
秦九微也在一旁頷首。
鄒清和扶著母親上了馬車,回頭又看了鄒敬文一眼。
隨後進了馬車。
馬車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秦九微轉頭看向旁邊的鄒敬文,“鄒家離開,你一個人在京,實在不妥,不如繼續在侯府住下去吧。”
“多謝好意。”鄒敬文恭聲回道,隨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