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禮垂眸思索片刻後,淡聲道:“確實有一件事。”
“離京城不遠處的孟縣突發水災,皇上命我明日前去安撫賑災。”
這件事,秦九微是知道的。
因為前世,謝硯禮便是在孟縣賑災時受了傷。
雖並沒有傷到要害處,但卻重傷了手臂。
正是這次孟縣之行的受傷,導致謝硯禮在一個月後的刺殺中沒能反應及時,最終落下殘疾,成了瘸子……
她既然嫁給了謝硯禮,就一定要想辦法救下他。
如今自己在侯府的安穩生活和地位,都要依託於謝硯禮。
這次孟縣賑災,謝硯禮絕對不能去!
秦九微溫聲問道:“夫君可記得,明日是妾身回門的日子。”
謝硯禮忽地一怔。
他確實忘記了……
秦九微咬了咬唇,“妾身此次來是想問,夫君明日能不能陪妾身一起回門。”
前世,秦樂安是自己回門的。
回門那天一早,謝硯禮便直接騎馬趕去孟縣。
這除了有厭惡秦樂安的原因,更是因為謝硯禮心中真的只有公務。
他今年不過二十四歲,卻已經升入內閣,掌握朝中命脈。
讓朝中無數官員羨慕嫉妒,但又只能聽從於他。
謝硯禮能做到這一步,靠的可不僅僅是足智多謀。
更是因為他事事躬親,極為勤勉,一心為民。
果然,秦九微話音剛落,謝硯禮的眉心便驀地隆起。
“這……”
秦九微見狀立刻道:“妾身知道夫君掛念國事,妾身也很是同情擔心孟縣災民。”
“能去賑災的官員不止一個,但妾身的夫君卻只有一個。”
說到這時,秦九微的臉頰恰到好處地泛起微紅。
她本就生得嬌豔,這樣雙頰緋紅,更是燦若桃花,豔勝春色。
謝硯禮心髒猛地一窒,緊接著瘋狂跳動。
她竟然,竟然……
秦九微說完抬眼,卻謝硯禮還是那麼清冷不近人情。
果然,讓謝硯禮陪她回門就沒那麼容易。
她都說出這麼羞人的話了,他竟然還是這般無動於衷。
無奈,她只能使出自己最擅長的一招——裝可憐。
秦九微輕咬下唇,幾乎是瞬間,她的眼眶便紅了起來,晶瑩的淚水凝在眸中。
“夫君不知,我是秦家庶女,母親早亡,在府中日子本就難過。”
“若是回門時沒有夫君相伴,定要被嫡母和嫡姐出言羞辱。”
“妾身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太多,只盼夫君此次能陪妾身回門,讓妾身在孃家也能有幾分底氣,不至於被她們欺負得太過難堪。”
她的漂亮的眼眸裡泛著水色,如同一汪清泉,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謝硯禮心猛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