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柏惶急不已,抓住身邊那人:“這究竟是哪裡?”
那人本就十分不快,一把甩開了他的胳膊,口中說著他聽不懂的西洋話。
其他人似乎與他都認識,隱隱朝著這邊逼了過來。
淩柏感到一陣不安,識相地舉起手,往後退了退。
上面有人使勁敲了敲,他們這才散開,各自坐了回去。
淩柏也找了個角落坐下,滿心焦灼。
那衛童,究竟把他丟到什麼地方來了?
……
“你說衛童把人丟到船上了?”葉清言微微睜大了眼睛。
葉時言瞥了一眼葉俞言,她正興奮地圍著一匹馬上躥下跳。
“是,”她說,“昨日他忽然去找我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想要借葉家的商船把人帶出海去。”
“小溪也同意了麼?”葉清言奇道,“原本不是說好要與他一起離京麼?”
葉時言搖了搖頭:“小溪未必知道。昨天衛童瞧著有些奇怪,我便也沒多問,回去之後想了想,大約是那淩柏又在私底下搞了什麼小動作。”
“他會乖乖待在船上麼?”
“上了船就由不得他了。”葉時言笑道。
她跟著商船出過海,知道得更多些:“那些船員每日要做許多事才能吃飽,每天僅剩的念頭就是吃飽睡足,且與陸上不同,四周都是海,想逃都無處可逃。”
“我擔心的是他擅自拉攏其他船員。”葉清言說。
葉時言輕松地笑笑:“我想到了這點,所以給他挑了艘特殊的船。船上的船員有八成是西洋人,他想找個人說話都難。”
她抬手擋著眼前的陽光:“其實是姑母提醒我的,淩柏之前打俞言的主意,姑母怕語言上當,當時便想要把他綁了丟到船上去,後來瞧著俞言對他也是淡淡的,便沒說什麼,沒想到衛童還是將人送了過來。”
葉清言也看向了葉俞言:“我還以為俞言會傷心。”
“她不知道呢,不過也不在乎。”葉時言笑了笑,說,“原本她對淩柏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如今見了他,倒是全都放下了。”
“也是。”葉清言輕輕嘆了一聲。
葉時言換了話題:“說起來,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之前淩柏鬧了一場,她和葉謹言的婚事暫且擱置,如今朝中權力更疊,一時間還沒有再次提起。
她此前問過葉清言兩次,都被她含糊過去了,今日又提了起來,大有一副她不給個明確說法就不罷休的架勢。
葉清言聽了就笑:“我都沒著急,你急什麼?”
“我當然要急了。”葉時言翻了個白眼,“下個月我還想往西域去一趟,若是日子定得近,我出去怕是趕不回來,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葉清言擺擺手:“去吧去吧,盡管去。”
葉時言瞪著她。
她只好說道:“日子不會定在太近,來得及的。”
“不會太近是什麼意思?”葉時言追問,“你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不怪她疑心,之前兩人分明早早便定下了日子,沒道理如今一點訊息都沒有了。
瞧著大哥恨不得一天來找小言八次的樣子,八成是小言自己的想法。
“果然瞞不過你。”葉清言說,“我們暫時不打算成親了。”
“什麼?”葉時言一下急了,“你可是同大哥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