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言怒氣沖沖道:“解決?你要怎麼解決?”
“不做太子就沒事了。”葉謹言說。
葉清言被噎住了,半晌,才肯定地說:“你瘋了。”
“我是認真的。”葉謹言說,“而且父親也同意了。”
“你……”葉清言沒料到他竟已經同父親說過了,更沒料到父親竟同意了他這荒誕的想法,“就算你不做太子,也是父親唯一的兒子。我的身子你是知道的,以後不能生育,你總歸要納妾。我這人小氣,不想和別人爭,所以還是不行。”
“我說的父親同意了,不單單說的是那太子之位。”葉謹言說。
葉清言瞪著她:“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父親,我想要娶你為妻。”
葉清言忽然覺得喉嚨裡幹渴得厲害,她嚥了咽口水,定定地看著他,等著他解釋。
“父親說,如果我以後欺負你,就要打斷我的腿。”葉謹言說。
“可我並不能……”
“沒那麼重要。”葉謹言又伸出手,這次順利地摸到了她的頭,“我不在意,父親也不在意,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在意了,好不好?”
淚水毫無徵兆地又落了下來,葉清言咬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說著說著話又哭了?”葉謹言無奈地笑了笑,將她拉過來給她擦著淚,“方才還說哭得頭疼,眼下剛好了一點,再哭不是又要疼起來?”
但她依舊止不住眼淚,一邊搖著頭,一邊任由淚水不住地往外湧著。
她太想要一個家了。
前世母親早亡,留下她獨自在這世上,葉家是她擁有過為數不多的溫暖。
所以當這份溫暖最終消散不見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只剩下了痛苦和對自己的失望。
她沒能救他們,她不配做他們的家人。
重生回來,她一直在努力改變前世的命運,只有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們對她的好,才能安心做這個“葉清言”。
但原來是她著相了。
她一直在追尋著那種毫無保留的愛,其實他們早就給她了,只是她一直在意,一直不敢相信罷了。
“小言,父親的為人,你是清楚的。”葉謹言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說道,“他若是當真不滿,是不會應下了的。而且距離我同父親提起此事,已經過去了許久,你覺得父親待你的態度與從前相比如何?”
“一如往昔。”葉清言啞著嗓子說。
“所以你應當知道,我並沒有騙你。”葉謹言說,“父親當真不介意此事。”
葉清言好不容易平複了心緒,問他:“那你同父親說的時候,父親沒生氣嗎?”
“最開始有些生氣,但氣得是我覬覦你。不過後來聽我同他剖析利弊之後,他也覺得,這是一樁再好不過的親事了。”
“好在哪兒?”葉清言不解。
“處處都好。”葉謹言有點得意,“父親覺得我的品行相貌都能配得上你,且以後你若是受了欺負,他可以隨時用家法懲治我。”
葉清言破涕為笑:“這算什麼好處?”
“這自然是好處,你可知自從出了程煒那人之後,京中凡是有女兒的人家,說親的時候都提心吊膽,恨不得先將女婿養在家裡三五年,仔細考驗過人品,再讓女兒嫁過去。”葉謹言一本正經道,“我可是在葉家養了二十一年,對我自然要比對別人更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