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瞥了他一眼,只見他正按著自己的眉心。
“那大哥你不生氣了吧?”她問。
“我還得氣一會兒。”他的聲音悶悶的。
在得知她出事了的時候,他如墜冰窟,手心裡瞬間布滿冷汗,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而等順著痕跡一路追過來,遇見那黑熊的時候,他更是幾近絕望。
那種感覺太過窒息,哪怕到現在,他的心仍在狂跳不止。
他當然生氣,恨不得戳著她的腦門,問她為什麼非要騎馬。
可他也知道這並不是她的錯,她又怎麼會想到騎馬竟能遇到這種危險?難道因為不想讓她涉險,日後就要處處控制著她?
再看到她慘兮兮的樣子,他又委實無法將責備的話說出口。
聽他這樣說,葉清言就放下心來了。
她往他身邊挪了挪,像小時候一樣抱住了他的胳膊。
“別生氣,氣壞自己的身子不值當。”她勸。
葉謹言:……
他幾乎要被氣笑了:“謝謝你開解我啊!”
“不用客氣。”葉清言厚著臉皮笑道,“大哥對我最好了,才不會和我計較,對不對?”
葉謹言到底還是沒忍住,戳了她的腦門一下。
“往後不要這樣了,”他說,“你要是想騎馬,就告訴我,我陪你一起。”
“不騎了,以後都不騎了。”葉清言伸出手給他看,一路上死抓著韁繩,掌心已經磨起了泡。
葉謹言又皺起眉:“這些水泡得挑了,上了藥才能好得快。”
“等回去再說吧,”葉清言說道,“大哥你身上有沒有帶吃的?我餓得厲害。”
葉謹言將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卻一點能吃的東西也沒有。
他來得太急,那傷藥還是從前養成習慣一直帶在身上的。
“等著。”他摸了摸她的頭就要起身出去。
“別去!”葉清言拉住了他,“天黑林子裡太危險了,等天亮了再說吧!”
“我不走遠。”葉謹言說,“方才我瞧見你騎來的那匹馬,腳底下有幾個果核,想來就生長在不遠處。”
葉清言松開了手:“小白馬還在外頭嗎?”
葉謹言的唇角微微勾起:“那匹馬不錯,很通人性。方才就是它帶我過來的。”
他安撫似的拍了拍葉清言,起身離開了山洞。
山洞裡又只剩下了葉清言一個人,但一想到葉謹言就在附近,她就十分安心,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聽到有人叫她。
睜開眼就看到葉謹言遞過來一個果子。
“有點酸,”他說,“你先吃一個墊墊肚子,等會兒兔子就烤好了。”
葉清言迷迷糊糊地接過果子咬了一口,酸澀的汁水彌漫在口腔裡,讓她的睡意頓時消散了。
她的腦子也重新轉了起來:“兔子?”
葉謹言“嗯”了一聲,將手裡剝了一半皮的兔子舉起來給她看。
“方才回來的時候遇到的。”他說。
“兔子!”葉清言睜大了眼睛。
她徹底清醒過來:“我來烤我來烤!”與此同時,她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