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心裡根本沒有那些情情愛愛,真指望她自己察覺,怕是要等到下輩子去。
葉謹言抿著嘴不說話。
“好,我明白了。”陳鈺笙抬起一隻手來,“你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只一味地對小言好,盼著有朝一日她能醍醐灌頂發現你的一腔深情。”
“但你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日會發生什麼嗎?小言忽然發現對自己的兄長産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她只會立刻便將這一絲情誼掐斷。”
“我同她認識這麼多年了最是清楚,在她心裡,最重要的就是‘家’。大約是因為從小失了父親,小言對葉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十分珍重的。若是因為自己對你生出了情愫,最終導致這個家中出現了裂隙,小言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葉謹言遲疑了一下,道:“父親已經同意了。”
陳鈺笙噎了一下:“皇上還真是……通情達理。”
她很快又繼續道:“但小言並不清楚這些啊!她只知道自己犯了錯——雖然這錯處其實並不在她——總之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自己斷了念想。你一定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葉謹言重新回到桌邊坐下:“那我應當怎麼做才是?”
他一直不想給小言壓力,不想逼迫她,卻沒想到陳鈺笙口中的這一層。
陳鈺笙“嘿嘿”一笑。
“我有辦法,你聽我的就是了。”她信心滿滿地說。
……
眨眼到了七月,天越發燥熱了起來。
宮中萬事皆定,見於氏越發得心應手,又有田氏在一旁幫襯著,葉清言便不再每日進宮了。
她是不怕熱的,這樣的天氣,反倒讓她身上終於少了那一絲如附骨之疽的陰寒。
隋郎中也交代過她,每日曬背半個時辰,對她的身體有益,葉清言都乖乖地照做了。
一早上醒來,她就發現自己來了月事。
小腹隱隱作痛,但相比於前幾個月的痛不欲生來說,葉清言已經十分欣慰了。
看來這幾個月的補品和湯藥沒有白喝。
她身上不舒服,人就不愛動彈,懶懶地躺在床上歇著。
這時候錦繡進來,說陳家小姐來了。
話音還未落,陳鈺笙就徑自走了進來。
葉清言的閨房她常來,像回了家一樣熟悉,進了屋便坐下灌了一杯冷掉的茶,又不住用扇子扇著風。
“太熱了,天上簡直像是要下火一般。”她吐槽道,“小言你這屋子裡怎麼還不放冰盆啊,真的能受得住?”
葉清言讓錦繡去廚房裡端冰碗來給她,然後才說道:“我並不覺得熱,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蓋厚被子才行。”
陳鈺笙不由咂舌:“當真不怕中了暑氣?”
她這會兒稍稍緩過來了些,走到床邊握著葉清言的手,又嚇了一跳。
“怎麼這樣涼,臉色也白得厲害。”她憂心忡忡,“小言,你還好嗎?”
“只是來了月事而已。”葉清言道。
陳鈺笙嘟囔:“可前些日子不是才走,如今還不到二十日,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