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傅也是如此想的麼?”葉謹言問。
陳鈺笙搖搖頭,老老實實地說:“祖父很生氣。”
“祖父說,從前陳家看葉家落敗,就絕口不提那親事,還擅自做主給我定了親,這是背信棄義。”
“如今見葉家東山再起,又想著憑從前的情分再貼上來,他沒臉做那種事。祖父還說,若是一整個家族只能靠女兒家的親事才能有前程,那這個家族已經離落敗不遠了。”
“反正大概就是這樣,”陳鈺笙幹脆破罐子破摔,“葉大哥,要不你幹脆告訴父親,說你厭煩我吧!”
“但這樣你以後的親事怕是就難了。”葉謹言道。
“大不了就不嫁人了。”陳鈺笙嘟囔著,“正好小言也說她不想嫁人,我倆以後一起浪跡天涯。”
葉謹言“嘖”了一聲,有些不滿。
他是看在小言的份上,才好聲好氣地坐著同陳鈺笙說了這麼久的話,卻沒想到她竟想把小言拐跑。
他的目光落在對面的姑娘身上,她的頭上編著和小言一樣的辮子。
這兩個姑娘其實並不經常見面,但每天丫鬟們都會相互走動,今日你穿了什麼樣的衣裳,我梳了什麼樣的頭發,陪著什麼樣的首飾,哪怕不見面,也總有一處是一樣的。
葉謹言其實是有些不理解的,兩個人當真能要好到這種程度麼?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陳鈺笙的時候,其實是動了殺心的。
前世他是眼睜睜地看著小言被她逼到服毒身亡的。
但那時陳家人葉家人都在,他不好動手,只能將那股殺意隱藏了起來。
後來卻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小言竟和她成了朋友。
小言明明殺了李元朗,殺了劉瘸子,為什麼偏偏對陳鈺笙這個前世直接害死她的人,反倒心軟了呢?
他不理解,但他尊重,所以後來他並未找陳鈺笙的麻煩。
“若是有朝一日,你與小言嫁給了同一個人,你會為了爭寵而對付小言嗎?”葉謹言問。
陳鈺笙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眼睛也越瞪越大。
她聽到了什麼,葉謹言的意思難道是,他以後要娶小言?!他怎麼敢的!!!
“不會!”她斬釘截鐵地說,“我絕不會和小言嫁給一個男人!!!”
葉謹言回想著前世,又問:“若是已經嫁了呢?就比如你和小言都進了後宮,小言是皇後,你難道不想殺了她取而代之嗎?”
“你瘋了!”陳鈺笙再也忍不住了,脫口而出,“我怎麼會殺小言?!一個男人而已,有什麼好爭的??”
“你爭的不是男人,而是後位。”葉謹言提醒她。
陳鈺笙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這世上怎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他當了皇上就了不起嗎,還想要她和小言爭!
她冷笑著說:“與其和小言鬥,還不如我們兩個一起聯手殺了那狗男人!”
狗男人若有所思道:“若不是小言呢?你會同別的女人爭嗎?唔,不是爭男人,是爭後位。”
陳鈺笙覺得他的腦子有問題:“別的女人我又不認得,自然要爭啊!我不爭,她們就會放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