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下巴,想了想,勸道:“小言,就算以後葉伯父有了別的女人,葉伯母也是他的正妻啊!你也是嫡公主——小言,你以後就是公主了欸!”
葉清言勉強笑了笑。
見她情緒不高,陳鈺笙只以為她是累了,略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留下葉清言一個人,腦中亂成一團。
這情緒來得莫名,她試了幾次也理不清頭緒,幹脆蒙上了頭睡了過去。
葉謹言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把錦被往下拉了拉,好讓她能夠透氣。
看來當真是凍壞了身子,殿裡燒了地龍,只穿單衣都會覺得熱,小言卻還要蓋得這麼嚴。
他沒打攪她,悄悄退了出來。
剛出門就碰到了葉明善派來的人,葉謹言便跟著去了禦書房。
京城各處都還亂著,這些日子葉明善便幹脆歇在了禦書房。
見他來了,葉明善示意他先坐。
“送出信了嗎?”他問。
葉謹言點頭:“已經送出去了,但兒子沒寫小言到現在身子還沒養好,怕母親知道了會擔心。”
葉明善嘆了一口氣:“不寫便不寫吧,他們要明年開了春才能回來,若是知道了,要一直記掛著。”
當初葉家闔府離京,路上葉明善遇到趕來的葉謹言,父親二人折返回京,其餘人則在侍衛的護送下一路南下去了江南。
如今京城事了,但卻已入了冬,再來回折騰,一是怕葉老夫人的身子受不住,二是朝中形勢尚未完全穩定,怕有那心懷鬼胎的人,在路上對他們下手。
所以葉明善便決定,讓他們留在江南過年,等明年春天再啟程。
怕於氏一直惦記著,在找到葉清言的時候,葉明善便立刻送了信去,之後每隔兩日都會送一封。
葉明善咳嗽了一聲:“今日叫你過來,其實是有一樁別的事。”
葉謹言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葉明善微微有些不自在:“前幾日為父便同你提起來過,你如今的年紀也大了,從前在軍中沒有法子,眼下留在京城裡,是應當考慮一下你的親事……”
“兒子聽聞,前兩日有人給父親送了兩個美人來,年紀似乎同小言差不多?”葉謹言說,“方才寫信的時候,兒子忘了寫在信上,明日或許應當……”
“什麼美人,我根本沒收!”葉明善當即便叫道,“別做那些多餘的事,被蓁蓁知道,定是要生氣的!原本離得就遠,她生氣了,我連辯解都沒法辯解!”
“只要父親不再插手我的親事,我便不會做多餘的事。”葉謹言淡淡說道。
葉明善氣呼呼地盯著他,半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一向心裡有成算,可像你這個年紀的人,孩子都會跑了。”他說,“你同我透個底,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人了?我不是那樣迂腐的人,只要那姑娘品性沒有問題,無論什麼出身都是無妨的。”
葉謹言沉默片刻,忽地起身跪了下來。
“兒子確實有心悅之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