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著一股血腥味,即便在戰場上聞過太多,此時此刻,卻還是令他幾欲作嘔。
“就……就在最裡面。”獄卒低著頭不敢看他。
變天了,這下是真的變天了!
幾位皇子那邊剛塵埃落定,如今又殺出了一位葉將軍,還帶著兵直接攻入了城門,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誰坐上那皇位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想要過兩天安生日子罷了!
“她……是什麼時候被關進來的?”
長長的走廊幽暗而潮濕,葉謹言走在其中,只能聽見腳步的回聲,兩旁的牢房裡,竟然連呻吟都不曾有。
“大約三日之前,”獄卒老老實實地答道,“小的聽說,這姑娘犯了大錯,所以一被抓住,就丟進了咱們這兒……”
葉謹言微微閉了閉眼睛。
這裡與尋常大牢不同,被投到這裡的犯人,鮮少有能活著離開的。
獄卒們有大把折磨人的手段,往往還沒有全部用上一遍,人就已經撐不住了。
小言……
“都有誰?”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獄卒的頭發都豎了起來。
他心中連連叫苦,半個時辰之前城門才破,現下這位葉小將軍就已經來到了天牢,顯然那女子對他而言十分重要。
再想到那女子的慘狀,他的額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是……是肖頭。”他顫著聲答道,“肖頭說反正等過些日子她也是死,不如、不如死之前先讓……”
他忽然失了聲,背後的寒意猶如實質,他幾乎想象得到,自己再多說一句,就會身首異處。
這會兒他忍不住在心裡將肖頭的祖宗三代都罵了一遍。
不就是個女人嗎?有錢在外頭什麼樣的找不到!
偏偏肖頭說她身份高貴,平日裡連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錯過了這回,往後他們可再也碰不到這樣養尊處優的小姐了。
“葉……葉小將軍,”獄卒掙紮著想要為自己解釋,“都是……都是他們做的,小的……是有家室的人,沒……沒碰……”
一隻手驟然掐住了他的脖子,葉謹言強忍著心中的暴戾,才沒有立時將他的脖子扭斷。
“閉嘴!”他低喝一聲,將獄卒丟到了地上。
獄卒捂著脖子拼命咳嗽,手腳並用地爬到了一邊。
葉謹言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盡頭。
這些都不算什麼,他對自己說,只要小言還活著,只要她還活著……
獄卒戰戰兢兢地開啟了牢門,他大步走了進去,小心地扶起躺在地上的女人——
“李玉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