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去求了父親,可卻被父親責罵了一通。
面對這樣的醜事,最好就是置之不理,過上幾個月流言蜚語便會平息了。
“父親不讓我再鬧下去,”她慢慢低下頭,“他說這件事不光彩,再繼續找,也只會丟王府的臉。”
“所以那男人還活著。”程煒說道,“而且就好端端地活在京城裡!”
他繞著屋子走了兩圈,彷彿在極力剋制著自己:“他可能和你擦肩而過,你不知他是誰,他卻知道你!他看著你高高在上,想象著自己將手伸進你的肚兜……”
“別說了,你別說了!”李玉嫣捂住耳朵,尖叫了起來。
但程煒卻走到她面前,毫不憐惜地將她的手拉了下來,強迫她看著自己。
“你真髒。”他說。
李玉嫣終於哭了。
“不是的,”她徒勞地說,“根本沒有什麼男人,都是那個賤婦胡說的……都是胡說的……”
程煒沉默地看著她哭泣,等時候差不多了,開口道:“算了,我知道這並不怪你。”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李玉嫣的眼睛亮了起來:“你、你信我?”
程煒頹然坐到了她身邊,一隻手扶住了額頭。
“我信你,”他疲憊地說,“即便是真有一個男人拿了你的……”
他頓了頓,艱難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應當怪你。”
李玉嫣喜出望外,剛想說話,他的下一句話又讓她的心沉了下去。
“可是阿嫣,”程煒抬起頭來,滿臉痛苦,“我一想到竟然有個男人……我的心裡便難受得厲害。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李玉嫣又是羞愧又是感動。
羞愧的是,肚兜是女子最私密的東西,本應當只能給未來的夫君看,可她卻一時不察,被許亦凝所害。
感動的是,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很難接受的,而程煒他寧願自己難過,也不願責怪自己。
“都是過去的事了,”她柔聲說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程煒沉默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嘶啞。
“把你的肚兜給我。”他說。
李玉嫣愣住:“你……說什麼?”
“我說把你的肚兜給我。”程煒重複了一遍。
“可是……”
“你的貼身衣物落到了一個男人手裡,”程煒說道,“這和你的身子被他摸過有什麼區別?”
“我沒有,我不是……”李玉嫣口不擇言地想要分辯。
但程煒打斷了她:“我可以不再追究這件事,但你要將肚兜給我。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心中有我。”
“好!”李玉嫣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立時便要起身,“我這就回去給你取!”
“不是回去,”程煒按住了她,“將你眼下穿著的給我。”
李玉嫣的臉燒了起來:“可、可是我們眼下還未成親……”
“我只要你的肚兜,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程煒說道,“你難道不相信我的為人嗎?這只是你在意我的證明,也只有這樣,我的心裡才能好受些。”
“阿嫣,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心悅於我麼?證明給我看。”他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