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煒還在旁邊,原本他對她就頗有成見,若是再聽說她的肚兜出現在外人手中……
“你不要信口雌黃!”她虛張聲勢地喊道,“什麼肚兜,我根本不知道!”
“就是郡主的肚兜啊!”陳鈺笙一派天真,“我知道郡主不知道,要是知道,怎麼會將自己的肚兜讓旁人拿去……”
“我們走!”
李玉嫣當機立斷,拉著程煒奪門而出。
一邊走她一邊說道:“你別聽她們胡說。我們原本就不對付,那個許亦凝,從小便嫉妒我在太後娘娘面前得寵。這些年裡她想方設法欺負我,壞我的名聲。”
程煒默不作聲地跟著她出了茶樓,這才問道:“你是郡主,怎麼會被她欺負了去?”
李玉嫣一噎,很快垂下眼簾,掩蓋住了眼底的那一抹恨意。
“郡主又如何?”她想起丫鬟說過,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子,於是便放低了聲音,“許亦凝有個全心全意為了她好的母親,可我……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一眼。”
“平日裡我雖然看著光鮮,但實則還不是在繼母手中討生活?王府中的下人慣會看主子臉色,王妃她表面上對我雖好,可私底下卻不然。畢竟我擋了她親生女兒的路,你看這些日子,她連出門都不帶著我。”
“你常說我的性子過於強硬,可你想一想,若我性格軟弱,那王府裡哪還有我的活路?連終身大事也只能全聽王妃的,又怎能和你……”
到底是個女兒家,說到這裡,李玉嫣的臉有些紅。
她撇過頭去不看他,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阿嫣,”程煒忽然上前一步,虛虛地抱了她一下,“這些年委屈你了。”
李玉嫣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她小聲“嗯”了一聲,低著頭不敢看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這樣親近。
她去找他,央求他帶自己走的那回,屋子裡就只有他們二人,她主動去拉他的手,他都依舊坐懷不亂。
這讓她一面覺得自己看對了人,另一面又有些挫敗。
難道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麼?
沒想到這回、這回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然主動抱了她。
雖然很快便分開了,可她還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他的懷抱。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程煒咳嗽一聲,打破了尷尬。
“方才我不是不信你,”他說,“只是凡事要講求證據,你沒有任何證據,便去貿然指責她們推你下水,旁人只會覺得你是在仗勢欺人。”
李玉嫣這會兒腦子裡亂哄哄的,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只是胡亂點了點頭。
“她們敢害你,必然是做了充足準備的,你與她們對質,只會讓她們心生警惕,更難以找到破綻。”程煒說,“方才我那麼說,也只是為了幫你穩住她們,我們再私底下慢慢尋找證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管有多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李玉嫣何曾聽過他這樣對自己說話,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你、你對我真好……”她哽咽道。
程煒露出了一個寵溺而無奈的笑:“你我往後是要做夫妻的,我自然會對你好。”
就在李玉嫣想要再開口的時候,他忽然又正了臉色。
“方才她們說的肚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