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煒呢?”葉清言問,“他後來又有沒有再來找過你?”
葉時言一笑:“自然是找過的。”
“哪怕幽親王並不同意這樁親事,但既然已經定下了,就不能讓他繼續這樣混下去,畢竟王府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已經尋了關系走動,幫他找了一個禮部的閑職,只等著年後便過去。”
“程煒自覺前途大好,最擔心的就剩下了咱們。畢竟咱們知道他的身世來歷,也知道他用在李玉嫣身上的齷齪手段,若是哪一日說出來,他就身敗名裂了。”
“他來找我,言語間句句恭順,直說他能有今日,全都仰賴你我。又說往後他的身份水漲船高,定能成為我們的助力。”
“我不耐煩聽他說那些,告訴他將心放回肚子裡。他只管做他的郡馬,以後不要再來找咱們,咱們以後也絕不會再去找他了。”
“他鬆了一口氣,又試探著問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葉時言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我說因為我們不想讓幽親王與他原本相中的人家結為姻親,又指了指頭自己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葉清言抿嘴笑了起來:“不愧是你。”
對這種故作聰明的人,有些話直接告訴他,他並不會相信,反而是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他會自己聯想,將一切都合理化。
“什麼意思啊?”葉俞言懵懵懂懂地問,“他知道什麼了?”
兩人都笑了起來。葉時言在她額上敲了一記:“你不必知道。”
葉俞言嘟起嘴:“好哇,小言一回來,你們兩個又開始打啞謎!看我回去不向大伯母二伯母告狀的!”
葉時言沒有理她:“還有呢,宮中那位林昭容,初五的時候誕下一位皇子,皇上高興得很。”
“皇子麼?”葉清言一愣。
前世林知許膝下就只有一個女兒。
但其實她也並不清楚她還有沒有別的子嗣,兩人前世的交集不多,興許林知許也曾有過兒子,只是沒能平安長大而已。
“挺好的,”她笑著說,“那位承懷伯夫人,大約要高興壞了吧?”
“可不是!”葉俞言搶著說道,“正月十五那一晚,她也在摘星樓裡看花燈,你沒看見她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子是她生的呢!”
說起承懷伯夫人,葉時言也跟著搖頭:“林昭容怎麼不約束約束她,也不怕她那張嘴惹出什麼禍事來。”
“她有自己的用意。”葉清言說。
她太惹眼了。
短短的時間內,她能在後宮裡站穩腳跟,自然會引起皇後和貴妃的警覺。
而正是因為她對承懷伯夫人的一再容忍和庇護,讓她們以為她真的極愛這個母親。
有弱點的人總會讓人更放鬆,她沒有把柄,就自己創造一個把柄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