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了然後呢?”淮徹問,“就我們兩個,最多就只是寫信告訴侯爺——”
“沒錯,告訴父親,”葉清言頓了頓,“和大哥。”
淮徹瞪著她,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等他確信她就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活像見了鬼。
“你瘋了,”他肯定地說,“你一定瘋了!”
葉清言笑笑,並不介意:“我清醒得很。”
“這是不可能辦得到的,你想都別想!”
“怎麼不可能?”葉清言反問。
“那些是某個皇子豢養的私兵!若是丟了,對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你也說了是私兵,所以他不敢大動幹戈地找。”葉清言慢條斯理地說,“他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淮徹在屋裡繞了幾圈:“想要策反這麼多人是不可能的!”
“永叔,”葉清言忽然問道,“當年父親還在昭武軍時,平日裡有多少將士能見到他?”
永叔愣了愣,很快答道:“除了戰時,將軍只偶爾在軍中走動。”
葉清言看向淮徹:“昭武軍人人都知忠勇侯,但若非戰時,真正見過忠勇侯的又有幾個?父親親自帶兵尚且如此,那背後之人不敢叫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怎麼會親自露面?兵營裡有他的心腹在,只要將其除去,後面就簡單了。”
淮徹還想反駁,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她說的竟也有些道理。
葉清言繼續說道:“永叔,您當初從軍的時候,為的是什麼?”
永叔“嗐”了一聲:“那會兒哪想那麼多了?不過就是恰逢徵兵,家裡又窮,想著到戰場上去,最起碼能填飽肚子。若是運氣好些,往後還能混個一官半職。”
“對這些人來說,也是同樣的。”葉清言說,“能填飽肚子,能光宗耀祖就夠了,至於跟著的是誰,沒幾個人會在意。”
“是,”永叔承認道,“就像現在的昭武軍,從前是由將軍指揮,現在皇上換了人,除了將軍的親信,底下的人該如何還是如何。”
淮徹被說服了:“行,我去給侯爺和大公子寫信——但這事能不能做,能不能做成,還是要他們說了算的!”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葉清言說的。
葉清言詫異地看著他:“不然呢?難不成你指望我去做不成?”
淮徹哽住,半晌,他擺了擺手,說起了他們到長風鎮的目的。
“我們倆走了,留你們兩個小姑娘,真碰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長風鎮我還算熟悉,”葉清言說,“我會找人陪著我的。況且那些盯梢的人被除掉了,短時間內我們是安全的。”
淮徹思索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那你得答應我,”他說,“若是真的發現了什麼,一定不要自作主張,等我們回來之後再說。”
葉清言笑了一聲:“且不說我能不能先找到,就算找到了,能叫那麼多人爭搶的東西,我還能自己搬走了不成?”
“旁人不會,但你說不定。”淮徹嘟囔了一聲。
他指了指隔壁:“那孩子呢?你打算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