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來遲了,”見了她,許亦凝笑吟吟地說,“今日的茶水錢可要你付才行。”
葉清言聽了就笑:“凝兒姐姐也不問問我做什麼去了,就要讓我付茶水錢。”
“哦?你做什麼去了?”許亦凝一邊給她倒茶一邊隨口問道。
“不能說給旁人聽。”葉清言說。
許亦凝失笑,對自己的丫鬟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小言一起說說話。”
那丫鬟和錦繡都退了出去,雅間裡只剩下了她們二人。
“這下可以說了?”許亦凝看著葉清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由笑了,順手給她理了理鬢角,“你看你,一路上跑過來頭發都吹亂了。”
“我怕你等急了。”葉清言笑嘻嘻地說。
“我有什麼好急的,原本就想著出來散散心,你不叫我,我還不知該去哪裡呢。”許亦凝說。
她的眉宇間攏著一抹陰霾。
葉清言在心中微微一嘆,知道她依舊對母親親自給父親塞人的行為不滿,卻沒有為葉長歌解釋。
誠如葉長歌所說,她的身上流著一半許家的血,許家對她而言,才是她真正的家。
她岔開了話題:“我今日去見了一個人,說起來,凝兒姐姐你也認得他。”
許亦凝其實並不感興趣,但還是打起精神問了一句:“是嗎?那人是誰?”
“何子業。”
話音一落,葉清言便看到許亦凝的身體一僵,手中的茶杯沒有端穩,落在桌面上,茶水灑了出來。
“哎呀。”許亦凝小聲叫了一聲,連忙用帕子去擦。
她手忙腳亂地將茶水擦幹之後,心緒也平複了不少。
“你……你去見他做什麼?”她咬著下唇,低聲問道。
葉清言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見她臉上那遮掩不住的恐懼和厭惡,這才說道:“我叫人抓了他。”
她將梁氏與人一同去於氏繡鋪鬧事的事說了一遍,又說自己是如何將何子業兄弟二人都騙過去的,隱去了後面引誘他們自相殘殺的部分。
許亦凝的眼中帶著愧疚:“對不住,都是我的錯,引得大舅母那邊也跟著受牽連。”
葉清言拍了拍她的手:“我同你說這些,可不是想要叫你道歉的。”
“他們母子當初是被原臨郡主指使的,如今我已經同何子業談好了,他會如之前對你一般,去引誘原臨郡主。”
“什麼?”許亦凝睜大了眼睛,“可原臨郡主難道不會認出他來?”
“原臨郡主並沒有見過他。”葉清言說。
許亦凝一時間心亂如麻,當初所受的傷害如今還歷歷在目,若是能夠讓原臨郡主也嘗一嘗她所遭受的一切……她知道這樣做有風險,但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她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你是怎麼說服他的?”她問。
“只是用了些小小的手段罷了。”葉清言狡黠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