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茶莊吧,”葉清言說,“我們不知道二嬸她們會去哪一家醫館,但二叔那邊一定能得了信,咱們過去問問。”
葉俞言點點頭,憂心忡忡的:“二伯母應當不會有事吧?”
“吉人自有天相,二嬸不會有事的。”葉清言安慰著她。
“可是……”葉俞言遲疑著說,“方才我瞧見……似乎有血跡……”
葉清言的心往下沉了沉。
有孕的婦人,血跡。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總是讓人心裡不安。
她敲了敲車窗,讓車夫再走得快一些。
很快到了葉家茶莊,二人剛跳下馬車,迎面便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葉長歌和許亦凝。
“我聽說河邊出事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葉長歌在她們臉上捏了幾下,“今兒早間我常用的那盒子胭脂找不到了,叫人重新去買的,耽擱了一會兒,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
“江邊有刺客,皇後為皇上擋了一箭。”葉清言三言兩語便說清楚了,“刺客混入了人群,錦衣衛在排查,二嬸受了驚嚇腹痛不止,與我娘一起去了醫館。”
葉長歌撫著胸口:“怎麼就這樣不巧。不過玉珠這一胎很穩,也過了頭三月,應當不會有問題。”
她隨手抓住一個夥計,問他可知道田氏去了哪家醫館。
那夥計一臉迷茫,葉長歌見問不出什麼,便讓他走了。
“這邊還沒得信,”她帶著三個孩子進了一間雅間,“與其到處亂碰,不如就在這裡等著吧!凝兒,去外面瞧瞧,若是你舅父回來了,立刻來告訴我。”
許亦凝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凝兒姐姐這是怎麼了?”連葉俞言都察覺出了不對,“她好像不大開心的樣子。”
葉長歌笑笑:“這孩子和我置氣呢,已經好些日子了,若不是今日聽說玉珠出了事,她還一直不理我呢!”
“凝兒姐姐也會生氣?”葉俞言大為驚奇。
“那孩子脾氣犟著呢。”葉長歌說。
葉俞言探頭探腦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許亦凝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吐了吐舌頭。
“我還從沒見過凝兒姐姐生氣呢,”她說,“姑母,一定是您做的太過分了。”
葉長歌失笑:“你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認定是我做的不對了?”
“因為凝兒姐姐的性子太好了啊!”葉俞言理所當然地說,“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回,您帶著凝兒姐姐回家,祖母說了您兩句,您當即就不高興了,嚷著要走,還是凝兒姐姐哄了您好一陣才作罷的。”
葉長歌有些尷尬:“哪有的事……俞言你別亂說啊……”
“還有一回,宮裡賞了些綢緞下來,二伯母留了一匹給凝兒姐姐,被您瞧見了,說正缺一件這個顏色的裙子,凝兒姐姐便給您了……”
葉長歌恨不得去捂她的嘴:“你快少說兩句吧,在小言面前給我留幾分面子行不行?”
葉俞言嘻嘻地笑,她也跟著笑了一陣,最後搖了搖頭。
“不是什麼大事,”葉長歌輕描淡寫地說,“就是我給許長汀納了一房小妾,所以她才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