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帕子……”
“帕子是俞言的,上面全是血。”於氏打了個寒顫,“瞧上去……像是有人受了很重的傷。”
葉清言的腦海中靈光一閃:“那地下擂臺裡有個男孩子,俞言認得他!大哥在哪裡,我得告訴他!”
於氏毫不遲疑,立刻讓人去找葉謹言過來。
片刻之後,葉謹言便到了。
葉清言正坐在馬車裡換著鞋襪,聽見他叫了於氏一聲“母親”,連忙推開了車窗,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那男孩年歲不大,打了許多場擂臺都未曾贏過,家裡有個妹妹要養。大哥,您去問問武館的人,應當很容易找到他的!”她的語速很快,“俞言就只認得他一個,失蹤說不準與他有關系!”
葉謹言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離開。
“大哥還有什麼事嗎?”葉清言著急得很。
“我先去找俞言,”他伸出手,隔空向她點了點,“等我回來之後,再好好同你說一說。”
說罷,他便驅馬離開了。
葉清言有些迷茫。
他要同她說什麼?說怎麼找到的俞言?還是說自己同她們一起去地下擂臺?
總不能說的是她被人抓起來關地窖吧?
多想無益,她揪著於氏的袖子,要她帶自己回家去看看時言。
於氏也想著早些將她送回去,便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先回去。
只是還未駛出多遠,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於氏眉頭微皺,開啟車窗問道。
“夫人,有位官爺要問話。”車夫的聲音有些緊張。
“是誰——”於氏忽然頓住,身體緊繃了起來。
葉清言從她身邊探出了頭,在車窗外看到了一張笑眯眯的臉。
“夫人可還記得我?當日在長風鎮便給夫人添了麻煩,不想如今竟又要來叨擾夫人,還望夫人不要見怪。”劉洪武笑著說道。
於氏的聲音冷淡:“劉大人也是奉命行事,且如今是我葉家出了事,能勞動劉大人幫忙,我應當感激劉大人才是。”
劉洪武的眼中滿是贊許:“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夫人也不同於往昔了。”
於氏不願同他寒暄:“劉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就盡管問吧。”
這個人雖然生著一張和氣的笑臉,但不知為什麼,在面對他的時候,於氏總覺得如芒在背,還不如他身邊那個冷臉的衛童。
聞言,劉洪武不由多看了於氏幾眼。
當初在長風鎮的時候,她聽說女兒要被帶走時,曾像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尖刺,可那種抵觸在他看來,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如今她雖然配合,但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
果然錢和權是最養人的東西,哪怕一個平凡村婦,做了忠勇侯夫人之後,周身的氣度都與從前截然不同了。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更盛:“夫人所知曉的,來的路上我已經全部知曉了,如今只是想問問五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