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沒生啊!”周氏露出不解的神情,“雲妹妹,你真的好奇怪。”
雲娘沒說話,慢慢後退著,忽然撒腿便跑。
“抓住她!”周氏一聲厲喝。
丫鬟們蜂擁而上,將雲娘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雲妹妹,你為何要跑?”周氏走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雲娘不說話,她已經明白了周氏的意圖。
用生産這個理由騙她對她動手,卻趁機殺了許玉衡,轉而嫁禍到自己身上。
偏偏她方才當真將香囊掛在了周氏的床角上!
她方才是想要去找許母,這院子裡都是周氏的人,她們的口徑早就統一好了,絕不會承認方才說周氏已經生産的事。
如今就只有許母和給他們報信的老僕能作證,她是個外人,說話沒有分量,但許母是周氏的婆母,官差聽了她的話,總會多一分思量。
“夫人不好了!”有個丫鬟跑進來喊道,“老夫人得知老爺沒了,一時悲痛過度,人已經昏死過去了!老夫人身邊的鄭伯,聽說要報官,急著去牽馬,被馬兒當胸踢了一腳,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雲娘霍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周氏。
“真是禍不單行啊!”周氏嘆道。
她依舊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有人去報官麼?”
“已經叫人去了。”那丫鬟點頭。
官差來得十分迅速。
今日是十五,官差們本就在巡街,以防有人作亂,聽得出了命案,立刻便趕了過來。
周氏這會兒已經滿臉淚痕,對官差的盤問只是連連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官差看著她高挺的肚子,顯然已經快要臨盆了,便也沒有多為難她,轉而問起了旁邊的下人。
“老爺是同這位雲姑娘一起回來的。”遲嬤嬤說。
“老爺說雲姑娘是他的表妹,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家裡。”小彤說。
“老爺對雲姑娘頗好,特地將夫人吃的燕窩送給雲姑娘吃。”另一個丫鬟說。
“這個是雲姑娘送我家夫人的荷包,另一個是雲姑娘方才掛在夫人床角的。”又一個丫鬟說。
“老爺還給雲姑娘在外賃了一個宅子,每隔幾日就要過去一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下,官差看雲孃的目光不由變了。
什麼表兄表妹,這樣的藉口屬實太過拙劣。
仵作也趕來了,表示許玉衡是中毒身亡。
“這毒藥頗為罕見,”仵作說,“不管是何人下的毒,一定精通藥理。”
官差的視線不由又落到了雲娘身上。
“不是我!”雲娘尖叫著,指著周氏道,“人是她殺的,一定是她!你們信我,這整間院子裡都是她的人,她們一起害了許玉衡,現在又來嫁禍我!”
周氏原本正哀哀哭著,聽了這話,剛要抬頭說些什麼,忽然間變了臉色,雙手捂住肚子。
“好疼……”她呻吟道,“快、快扶我進去,一定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