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言是個慢性子,說話做事都是慢吞吞的,但前世葉俞言拉著她練武的時候,她跑得比兔子都快。
“也好,”葉謹言也不強求,“等過幾日我便讓人過來。”
“好!”葉清言滿心歡喜地應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葉謹言撿了些兵營裡的趣事同她說了,葉清言聽得津津有味,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聽雨院前。
“我便不進去了,”葉謹言微笑著說道,“父親那邊還有事,我先過去了。”
葉清言與他道了別,一直到進了屋,才有些懊惱地呼了一口氣出來。
不知道葉謹言是不是故意岔開的話題,她想要問葉明心口中的是什麼事,一路上都沒能找到機會,又怕自己問得太過突兀惹他生疑,最後只能生生地嚥了下去。
她有些不安,葉家如今就像是在風雨間飄搖的一葉扁舟,任何一個決定,可能都會影響到最後的下場。
那份林知許帶來的名單上,有幾人與葉家頗為親近,她有心想要提醒,但又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這種焦心的感覺委實讓她十分難受。
葉清言思來想去,也沒有旁的法子,最後只能長嘆了一聲。
……
雲孃的事後續是葉俞言同葉清言說的。
三個女孩兒坐在聽雨院裡,葉俞言翹著腳,吃著葉清言自己做的梅花糕,眉飛色舞地和她們講後面發生的事。
“二伯母最初是沒想著要報官的,畢竟是自己家的事,鬧大了總歸叫旁人看笑話。”她說道,“於是就只讓府裡的人去了,想要搜雲孃的院子,但雲娘那個丫鬟卻死活攔著不讓人進,還嚷著要讓我爹做主。”
“下人只得回稟到二伯母那裡,二伯母被鬧得煩了,幹脆就報了官,官府的人一到,那丫鬟連話都不敢說了。”
“不搜不知道,雲娘這些年裡,沒少從我娘那裡偷東西!”葉俞言憤憤不平,“從前我只知道芙蓉院的人向著她,沒想到膽子也太大了些,庫房裡有什麼好東西,她看上了竟直接拿了鑰匙去開門搬走了!”
“整間屋子從裡到外,全是我爹送給我孃的東西!還有一套祖母給我孃的首飾,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她偷走了!”
“祖母知道了這事,把我爹叫過去狠罵了一頓,嘻嘻,他活該!小言,這梅花糕還有沒有?我想拿些回去給我娘嘗嘗。”
葉清言嚇了一跳:“這可不興亂嘗的,三嬸如今身子還沒好,得問過太醫才知道能不能吃。”
葉俞言有些惋惜:“好吧,我就是覺得好吃,想叫我娘也嘗些……說到哪了?哦,對,祖母罵了我爹一頓,問他要如何處置雲娘。”
“我爹說既然偷了東西,就按著律法處置,又被祖母罵了一頓。”
葉俞言皺起鼻子:“祖母的意思是,雲孃的所作所為,大半責任都在我爹。要是他當初沒有將人帶回來,又不明不白地養在府裡幾年,雲娘也不會生出那種心思來。”
“祖母說給她些盤纏,將人遠遠地打發走了便是,以前那些都過去了,鬧大了葉府面上也不好看。”她顯然很是不滿。
葉時言倒是看得通透:“這樁事傳出去確實不體面,祖母是從大局出發。”
葉俞言嘟囔著抱怨了兩聲,拿起一塊梅花糕塞進了嘴裡。
見她不開心,葉時言岔開了話題:“明日葉家的商船就回來了,我爹說這回船上帶了好些新奇的玩意,咱們明天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