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遠遠地聽著，心彷彿也泡在水裡，那水聲響一聲，她的心就跟著蕩一下。
緊張感幾乎將她淹沒了，她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節都有些發白。
“沒出息，”她小聲給自己打氣，“又不是沒見過男人……怕什麼！”
方才聞著葉明善似乎喝了不少酒，今晚上大抵是什麼都做不成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先上了床，鑽進了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終於停了下來，於氏聽見他走過來，連忙閉上了眼睛。
被子被掀開了，一個火熱的身體貼了過來，她的鼻尖盈滿了皂角的清香，聽見葉明善問：“睡著了？”
於氏把心一橫，睜開眼睛，強裝鎮定地說道：“侯爺今日累了吧？又喝了那麼多酒，快些睡吧……”
話音未落，他便吻了上來。
這個吻又深又長，一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葉明善才放過她。
“這就睡了麼？是不是太早了些？”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於氏的心彷彿又落入了水裡，她不敢看他：“我……我的意思是侯爺若是累了，今夜就先……”
“那我若是不累呢？”
於氏的腦子裡一片混沌，順著他的話說道：“若是不累，就……”
她驟然清醒了過來，滿臉通紅。
葉明善又笑了起來，他的手指一勾，帷幔便落了下來，擋住了屋裡的燭光。
喜燭悠悠燃了一夜，天亮方歇。
……
次日天剛矇矇亮，於氏便強撐著起床洗漱。
葉明善半倚在床頭，含笑看著她：“看夫人身量纖纖，原還擔心夫人身嬌體弱，沒想到頗為強健。”
於氏哪裡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臉上先是一紅，隨即心裡便湧出一股火氣。
“今日要給母親請安，又要與府中眾人相見，你分明都知道的，竟還那般胡鬧！”
她一直到昨夜才知道，原來習武之人的體力竟然這樣好，到最後她幾乎是嗚嚥著求饒，葉明善才放過她。
葉明善摸了摸鼻子：“你先睡便是，母親那邊我去說……”
“不成！”於氏斷然道，“今日是成親之後的第一日，無論如何也不能遲了的！”
丫鬟聽見了動靜，在外面問了一句，得到她的應允之後，便送了熱水進來。
於氏一動便覺得腰間痠痛，不由又狠狠地瞪了葉明善一眼。
葉明善也知道自己昨晚上有些過了，討好地湊過來給她按揉。
他的力度適中，一邊按著一邊說道：“這邊是和韻院，前面不遠處是我的書房，西邊挨著小言住的聽雨院，院子裡田氏已經佈置好了，不過等會兒我再同你一起去看看，若有什麼不妥的，你再添置。”
聽他說起女兒，於氏咬了咬牙，將一直徘徊在唇邊的話說了出來。
“侯爺，我有件事想要和您商量。”她轉過身子，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不想……太早便懷孕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