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當初就是在這花園外的圍牆邊上!”那婦人叫道,“子業從此處經過,您的紙鳶落到了牆外被他拾到,您還在紙鳶上題了詩給他,這才叫他魂牽夢縈,念念不忘的!”
許亦凝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但仍強裝鎮定:“我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些事我未曾做過,你莫不是認錯人了?”
那婦人滿臉悲慼,使勁給她磕頭:“許姑娘,您不承認也無妨,我只求您能去見子業一面!他如今茶飯不思,病倒在床,眼看就要丟了性命啊!”
許亦凝有了一瞬的遲疑:“就算我……”
“凝兒姐姐又不是郎中,就算去見了,難道人就能好過來不成?”
周清言眼見著許亦凝要被那婦人套話,顧不得太多,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冷眼看著那婦人。
“你又是誰?”原臨郡主不耐煩地說道,“這大嬸是苦主,她來替兒子求心上人去見他一面。這是他們兩家的事,你什麼身份,跳出來替許亦凝說話?”
周清言微微一笑:“那這樣說,郡主又是什麼身份,來替那大嬸說話?”
原臨郡主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將原話又拋回給了自己,先是錯愕了一瞬,很快便大怒。
“你好大的膽子……”
周清言卻不理她,指著那婦人喝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衊凝兒姐姐的名聲!你兒子要死了,你不去給他請郎中,反倒來這裡纏著凝兒姐姐做什麼?莫非以為你壞了凝兒姐姐的名聲,她就不得不嫁給你那個病秧子兒子不成?”
那婦人也惱了:“子業才不是病秧子!他就是被許姑娘害的!從前他身子康健,自從認識了許姑娘,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周清言嗤笑一聲:“這樣說來你更不應當糾纏凝兒姐姐了,還是省省力氣,去請個道長回家,看看你兒子是不是被什麼山精鬼魅給迷了!”
那婦人漲紅了臉,這丫頭伶牙俐齒,也不會被她的話牽著走,一時間她竟沒了主意,只得又去偷看原臨郡主。
原臨郡主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她身上一激靈,連忙說道:“這位姑娘,我不知您同許姑娘是什麼關系,但我敢對天發誓,我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便叫我天打雷劈!”
方才周清言的一通搶白,已經讓眾人的心稍稍偏向了許亦凝一些,可聽到這婦人起了這種毒誓,眾人又不大確定了。
周清言聽了,不屑地笑:“今年本就大旱,連皇上祈雨都只略略下了一點而已,你倒是好大的口氣,上來便要老天天打雷劈,莫非你覺得在老天心裡,你比皇上皇後更重要麼?”
“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那婦人恨得咬牙,卻也只能憋屈地說道。
那可是皇上皇後,答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那你便是知道,哪怕自己說了謊,老天也無法落下雷來。”周清言譏諷道,“這樣的發誓技巧我記下了,以後想賴賬,也用這個發誓。”
眼看著那婦人被逼得節節敗退,原臨郡主忍不住了。
她輕輕咳嗽一聲,狀似不經意地對那婦人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許亦凝和你兒子有私,那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的話,許家可是要報官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