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絨緊張地下了床,兩人換過衣裳,周清言又回到了床上。
從林知許那裡得來的羊皮紙被她妥帖地收了起來,她決定離開葉家再看。
而至於嚴青鸞,眼下她雖然沒辦法對她做什麼,但卻可以透過嚴青雲和許玉衡,推測出她的下一步動作。
到底還是缺人手啊……若是她手裡有淮徹那樣身手的人,就可以悄悄把嚴青鸞殺掉,管他什麼陰謀詭計,人死了,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周清言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
第二日一早,周清言是被葉俞言推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張湊得極近的臉,人還沒有清醒,手已經下意識摸向自己的的荷包了。
“小言小言,”葉俞言及時開口,“成了嗎?”
屋裡還有幾個丫鬟,她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只沖她擠眉弄眼。
周清言認出她來,默默將手鬆開了:“成了吧。”
“太好了!”葉俞言高興地一拍手,“我等會兒就讓人打聽打聽那東西到底有用沒有,若是真的有用,那我也弄些過來!”
“你安分些吧,”葉時言在她身後冷颼颼地說,“你要那東西做什麼,去作弄雲娘?”
葉俞言翻了個白眼:“不行嗎?我爹過幾日就要回來了,她一定又要作妖!”
“你想做便做吧,她正愁著沒有什麼理由去找三叔呢!這下正好,晚上院子裡有人敲門,開門卻瞧不見人,這不是鬧鬼?她一個弱女子,哪裡還敢獨自待著,剛好三叔是男人陽氣重,每日裡她就跟在三叔身邊,你瞧著堵不堵心?”葉時言毫不客氣地說。
葉俞言張口結舌。
周清言忍著笑起了床,又聽葉時言說道:“按說小言今日應當同我們一起去給祖母請安的,但今日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祖母都要去小佛堂裡念經,所以便不必去了。”
周清言在葉府生活多年,自然清楚葉老夫人的這個習慣。
眼下葉時言特地說出來,大約是怕她多想。
她的心裡有些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葉俞言說道:“不去不是正好麼?祖母整日裡板著臉,小言見了肯定不自在。”
她一臉熱切地看著周清言:“小言小言,等會兒你們去我院子裡玩好不好?二哥前些日子給我尋了一對兒蛐蛐,可厲害了!”
葉時言沒好氣地說:“你那蛐蛐,逢人就要拿出來炫耀。小言,你別聽她的,我這邊有從西洋來的好東西,保證你沒見過。”
“不就是那個會唱歌的盒子嗎?”葉俞言不以為然,“翻來覆去就只會唱那一段,我都快聽會了。那東西沒有什麼好玩的,小言,要不咱們去湖邊捉挖蟲子喂魚吧!”
“葉俞言,你能不能像個女孩子一點!”葉時言叫道。
葉俞言不甘示弱:“我哪裡不像女孩子了,女孩子就不能挖蟲子了?”
“誰家女孩子挖蟲子啊——”
周清言聽著姐妹兩個拌嘴,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了起來。
“要不我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有個丫鬟匆匆走了進來。
葉俞言和葉時言也停了下來,那丫鬟向她們行了禮,說道:“三小姐,四小姐,表小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