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於氏推辭,她立刻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夫人還說,要是於掌櫃不肯收,那一定是奴婢說錯了話,惹得您不開心了,要扣奴婢的月銀。”
於氏一腔話堵在了嗓子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那丫鬟笑嘻嘻的:“於掌櫃,那奴婢先告退啦!”說完,人就風似的離開了。
於氏啼笑皆非,搖著頭將首飾都收了起來。
用過了飯,兩人就去了鋪子上,如今繡鋪裡已經初具雛形,再過上個把月,就能正式開張了。
“掌櫃,王老三帶了幾個丫頭過來,正在後院等著呢,您和小姐過去瞧瞧?”
兩人一進門,金貴就迎了上來。
之前於氏交代過他,說想要買個丫鬟,最好會些功夫的,往後跟在周清言身邊,也能護住她幾分。
去年收成不好,今年又一直未曾下雨,有那養不起女兒的,便會將人賣到大戶人家裡做丫鬟,總歸不會被餓死,往後若是能得了主子的器重,還能尋到一門好親事。
但會功夫的女子不多,金貴找了幾日都找不到,聽來鋪子裡做活的工匠說,城南有個叫王老三的,專門做這個買賣,不如問問他,要是有合適的,叫他一併帶過來,到時候給他些辛苦錢便是。
金貴覺得不錯,便同於氏說了,見於氏也沒有意見,就聯絡了王老三。
王老三也確實是個能人,不過幾日功夫,就搜羅了七八個女孩子過來。
於氏帶著周清言一起進了後院,王老三正坐在椅子上等著,見她們過來,連忙站起身來。
“見過於掌櫃。”王老三長了一張馬臉,身形有幾分佝僂,看著很不起眼,“你們幾個,還不快過來!”
他身後站著一排女孩子,大的有十二三的樣子,小的看上去才七八歲,聽了他的話,紛紛上前來行禮問安。
於氏應了,看向王老三。
王老三頗有些自得地笑了笑:“於掌櫃若是前幾個月找小的,說要會功夫的丫鬟,說不定找遍了京城,小的也未必能給您找出來一個。”
“正巧上個月,京城裡來了個戲班子,原本是打算這個月便離開京城的,誰承想那班主吃醉了酒,在外頭鬧事將人給打了,那被打的是大理寺卿劉大人家的小兒子,一下子就被抓了投進了大獄。”
“外頭這些人想要走關系把人保出來,卻被告知要花上一大筆銀子。這不,戲班子裡的副班主做主,把那些家當都賣了,連帶著戲班子裡的丫頭小子,也全都賣了。”
“你別看這些丫頭年紀不大,但都是從小就跟著學本事的,手底下多少有幾分功夫,就連那最小的孩子,也能勉強對付一個男人。”
他說著,隨手指了最矮的一個小丫頭上前,叫她給於氏露一手。
那丫頭也不怯,對著於氏和周清言拱了拱手,雙手一撐,就在地上翻起了跟頭,一連翻了十幾個才停下。
“小哥兒,你去試一試。”王老三對金貴擠了擠眼睛。
金貴笑了:“她瞧著也就七八歲,我上去豈不是欺負人?”
“總歸得有人跟著比劃兩招,才能叫於掌櫃看清楚她們的身手不是?”王老三笑呵呵地說。
“行吧,”金貴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那我便收著些力氣……哎呦!!”
話音未落,只見那丫頭一個利落的掃堂腿,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