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都是要看的。”葉謹言說道,“而且父親離家這樣久,祖母一定日夜掛心,您固然可以在京城裡隨便買些給祖母帶回去,但這其中的心意,相差得卻是天差地別。”
“好小子,竟敢教訓起你老子來了。”葉明善笑著搖頭,“罷了罷了,既然你都這般說,那等會兒便過去瞧瞧,我倒要看看,那繡鋪裡賣的東西有多好,能叫你這樣誇個不停!”
葉謹言微笑著沒有說話。
只要他肯去就好。
軍中養成的習慣讓二人用飯的速度很快,不過片刻,桌上的飯菜就被吃了個幹淨。
“走吧!”葉明善站起身來,在葉謹言的肩頭拍了拍,“那繡鋪遠不遠?要不你還是坐馬車?”
“不遠,只隔了兩條街而已。”葉謹言說道。
葉明善點頭,率先下了樓梯。
葉謹言跟在後面,淮澈伸手想要扶他,被他推開了。
“不必管我,”他輕聲說道,“我和父親一起出去,你不必跟著。”
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吩咐道:“你去找掌櫃再訂一間客房。”
“可侯爺不是說即刻啟程麼?”淮澈問道。
葉謹言笑笑,看著父親的背影。
“不會的。”他篤定地說。
……
於氏帶著周清言回到繡鋪,看到二人身上髒兮兮的模樣,眾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路上跌倒了嗎?”錢嬸一邊給她們找衣裳一邊問道。
“小言摔了一跤,我身上是被她蹭的。”於氏說,“金貴,去燒些水來,我給小言洗澡。”
水燒好了,於氏拖出一個大木盆到裡間往裡兌水,伸手摸了摸覺得溫度正好,叫了周清言過來,三兩下就把她身上的衣裳扒掉了。
“娘,這水不燙吧?”周清言小心翼翼地探出腳尖試探著碰了碰。
“不燙,方才我已經試過了。”於氏答得痛快。
見她仍一下一下試探,於氏一把抱起她,按進了木盆裡。
“燙燙燙燙——”周清言發出一聲尖叫。
於氏“哼”了一聲,冷酷地拿出了一塊絲瓜絡子:“坐好,我給你搓一搓。”
“娘——輕點——啊啊啊疼啊啊啊啊啊——”
葉明善和葉謹言一踏進繡鋪,就聽見裡間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求饒。
“兩位客人想要看些什麼?”金玲熱情地迎了上來,“樓上有雅間,兩位樓上請!”
葉明善卻沒有動,他的眉頭緊皺,朝著裡間緊閉的房門抬了抬下巴。
“裡頭有人打孩子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