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媽媽，開門！”她喊著，“秦媽媽，秦媽媽！”
喊了片刻，門裡終於有了動靜。秦媽媽提著燈，將門拉開了一條小縫，看到周清言，不由一愣。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知禮數，”秦媽媽責備道，“深更半夜的，跑到這裡來砸門……”
“秦媽媽，我要見夫人！”周清言焦急地說道。
秦媽媽越發不悅：“這個時辰，夫人早就歇下了。你有什麼事明日再來吧。”
“明天就來不及了！”周清言掏出錢袋，胡亂塞到秦媽媽手裡，“秦媽媽，還請您幫著通報一聲吧！”
那錢袋沉甸甸的，秦媽媽的臉上有了片刻掙紮，卻還是還給了她：“不成，這個時候即便是我過去，怕也是見不到夫人的，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周清言見說不通，幹脆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秦媽媽冷不丁被她一撞，險些摔了個跟頭。
“欸你要往哪去！”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秦媽媽就只看到了周清言的背影。
她急得跳腳：“回來，你這個死丫頭，快給我回來！”
回應她的就只有周清言很快便消失不見的身影。
秦媽媽雙腿一軟，差一點便坐到地上。
完了完了，她就不該心軟過來開門！
那丫頭夜闖席府，夫人指不定會生多大的氣，下一個被打板子發賣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了！
“來人，快來人啊！”秦媽媽的嗓子都喊劈了，“有人擅自闖入，快抓住她！”
周清言去過兩次席夫人的院子，如今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她飛快地跑著，眼看就到了席夫人的院外，卻被趕來的家丁按在了地上。
冰涼的雪湧進了她的脖頸，她渾然不覺，只能對著那大門，嘶聲裂肺地喊道：“席夫人！救命啊！抱琴姐姐！救命！！”
周清言死命掙紮著，但到底太過瘦小，很快便被制服了。
她的嘴裡不知被誰塞了一團帕子，有人按著她的手腳往外拖。
“唔唔——”周清言幾乎絕望。
她要被關起來了，這樣的事是不會打擾到席夫人休息的。好一些的話，她會被關到柴房裡，一直到明天早上。
或者家丁會直接把她打一頓，再丟到府外去。
她更希望自己被丟出去，這樣她還可以去求淮澈——他不是說覺得於氏和葉明善很般配麼？如今於氏要被人欺辱了，他會出手救她嗎？
“放開她！”
抱琴的聲音傳來，周清言感到壓在身上的力氣都消失了，她掙紮著爬起來，幾乎是撲到了抱琴腳下。
“抱琴姐姐，求您帶我去見夫人！”
她的嘴唇方才磕破了，指甲也翻了兩個，但這會兒她感覺不到疼。
抱琴被她嚇了一跳，不過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帶著她進了屋。
席夫人散著頭發，披著衣裳坐在椅子上，顯然是睡下了又被吵醒的。
見了周清言，她也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
周清言的淚“唰”地一下落了下來。
她重重地給席夫人磕頭，一邊磕一邊哭道：“救救我娘，夫人，求您救救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