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言咬了一口,燙得直抽氣,又夾了一個給於氏。
“我去給隔壁的淮澈叔叔送一碗!”她夾了兩個餅子放在盛好的雞肉上面,端著碗便出了門。
於氏想叫她的時候,大門已經關上了。
她只得搖了搖頭,將鍋裡的雞肉盛了出來。
雖說那淮澈私德有虧,但不管怎麼說都是鄰居,關系融洽些也不錯。
另一邊,周清言敲了敲門。
大門幾乎立時便被開啟了,淮澈笑容滿面:“小言過來啦?有什麼事嗎?”
周清言將碗遞了過去:“家裡燉了雞肉,我娘叫我送一碗過來。”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淮澈一邊說著一邊高興地接了過去。
周清言對他粲然一笑:“都是鄰居嘛,當然要互相幫助啦!”
說完,她對淮澈擺了擺手:“淮澈叔叔,我先回去了哦,你慢慢吃。”
淮澈關上門,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快步進屋,將桌上那封寫了一半的信放在燭火上燒了。
罪過罪過,方才他還向大公子抱怨吃不好來著。
不是他嘴饞,當初在軍營裡什麼苦沒有吃過,只是現在每日都能聞見隔壁飄來的香氣,他卻只能啃饅頭,實在是折磨。
自打上次周清言送了魚過來之後,他就一直巴望著隔壁能再送些好吃的過來,今兒終於又送來了。
淮澈滿懷期待地夾起餅咬了一口,很快眼睛一亮,三口兩口便吃了下去。
吃完了餅子才想起吃肉,他幾乎是虔誠地夾了一塊雞肉放入口中,香味在唇舌間蔓延,讓他幸福地嘆了一口氣。
一碗雞肉很快便下了肚,淮澈將中午吃剩下的饅頭取來,掰成小塊,將碗底的最後一點湯汁也蘸得幹幹淨淨,一併吃了下去。
吃完了最後一點饅頭,他靠在椅背上,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要他說,周清言就不應該開繡鋪,開個酒樓不好嗎?就憑她的手藝,酒樓一開起來,哪裡還有別人家做生意的份!
不過想著還沒有灶臺高的周清言踩著凳子炒菜的場景,他很快又笑了起來。
那丫頭簡直就是先天廚師聖體,家裡瞧著以前過得緊巴巴的,一年也不見得能吃到一次雞肉,沒想到竟然做的這麼好吃。
要是以後能經常吃到她做的菜就好了……淮澈漸漸有些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睡了過去。
而他是被一陣細微的刺痛驚醒的。
意識恢複的一瞬,淮澈敏銳地察覺到旁邊有一道呼吸。
他幾乎是瞬間繃緊了渾身的肌肉,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然後他發現自己動不了。
“別掙紮了,越掙紮綁得越緊。”
燭光亮起,他看到周清言一手端著燭臺,正俯身看著自己。
見他醒了,周清言對他笑笑,手中的燭臺向他臉上傾了傾。
“說說吧,”她慢條斯理地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接近我們母女?”